山河盘上是青川全貌,至少是看得懂的。
一般人看得懂多少,他就看得懂多少。竞庭歌答,往直白了讲,他也不过把它当地图看,个中变化,细节走位,全无概念。似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她撇嘴向阮雪音:不通底层逻辑是用不了山河盘的。你以为我这个比你那个好学?
我可没这么说。
你就这个意思。
正经论事变成呛声掐架,这类场面,仿佛也重复上演了很多年。因着内容本身的隐秘属性,她们没法扬起声量大张旗鼓;两个人各执一词又嘀嘀咕咕,总算进了折雪殿的大门。
云玺陪阮雪音入寝殿更衣梳妆,竞庭歌独自在园中闲逛,不多时,便发现一约莫十六七岁小宫婢总盯着她瞧。
你老看我做什么?
竞庭歌不奇怪被人看,下山五年早已习惯,但这名小婢的看法与过往所有看都不大一样。她有些好奇。
失,失礼了。是棠梨。不知为何,竞庭歌一个目光丢过来,她便不受控制有些语无伦次,竞姑娘你,莫怪。
竞庭歌颇觉好笑:你很怕我吗?我很可怕?
棠梨微抬了小半眸子见对方似有笑意,方稳住心神,不好意思道:姑娘哪里话,您天女入凡尘,美貌赛神仙,怎会可怕。
竞庭歌听她这话说得有趣,扑哧一笑:你在宫里多久了?
似是没料到对方会这么问,棠梨怔了怔,小心答:七年。
七年也不短了。竞庭歌若有所思,然后面露狡黠,如今祁宫里这么些美人,个个可称青川翘楚,你们也算眼界高见识广,一圈比下来,你还觉得我美貌赛神仙吗?
棠梨再怔,认真将四夫人容貌在脑中挨个排一遍,点头道:姑娘美貌,不输四位夫人。
竞庭歌灿笑出声:这其中可有你自家主子。你慎重回话,别惹了人家不高兴。
棠梨乍舌:姑娘说笑了,夫人不在意这些的。
她倒是一向表现得不在意。竞庭歌撇嘴。却不知是真不在意还是装不在意。
而棠梨趁此当口继续盯着竞庭歌的脸看,渐渐竟有些咂摸出意思来。
杵在这里做什么?待会儿晚宴不跟着去了?
一声轻斥起,云玺不知何时出现在庭中,先是朝竞庭歌一福,转而向棠梨面色不善。
后者闻言一呆,点头哈腰道:去去去,自然要去!这就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