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谁家的?
啊,嗯,我,来看追风。那少年一身绀蓝色常服,一步三顿挪过来,走得非常克制,还剩下一间马厩的距离时他停下来,你怎么,怎么到这里来了?
依然磕巴,磕巴到最后这句连声量都低下去好几级。
而明显是对紫裙红袍的竞庭歌在说。
后者更觉有趣,看着他好笑道:你知道我是谁?
知道。这句没卡,早先见过。
见过?在哪儿见过?她美目圆睁。真不是一般有趣。
最近这次是祁蔚边境客栈外。一天中最黑的时候。自然不能说。
苍梧,蔚宫里。磕巴消失,但停顿仍非常多,前年我随兄长,到过苍梧,他在前殿谒见蔚君陛下,我在,应该是叫做显阳门,附近闲逛,刚好见你,站在一处高台上
沉香台。竞庭歌了然,似笑非笑,显阳门确是离沉香台最近的一道宫门。但真要计算,也有些距离,沉香台还高。这么远也能看见?
那个,少年干咳,我目力好。
前年,慕容峋登基不久,祁国来使,领队是纪平。他随兄长前来,又排行第三。竞庭歌莞尔:
纪三公子,幸会。
纪齐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满心下跌宕起伏汇成一句肺腑之言:竞姑娘,终于又见了。
没有磕巴,连贯至极,且一片赤诚。
竞庭歌熟悉这种神情与造句方式,也很典型,常见于一众初识她的高门公子哥儿脸上嘴边,只是眼前少年确实要显得,真诚不少。
一时感慨,更觉好笑:纪三公子,你到今年底也尚不满二十吧?
纪齐不明所以,老实答:十八。
那么前年你才十六。
不错。纪齐继续直愣愣看她,不知对方想表达什么。
十几岁正是刻苦钻营、日求精进的年纪,学什么都快,做什么都好。我若是你,便将全部心思都放在读书谋略、骑射武艺上;漂亮姑娘什么时候都有,看不完,也倾心不完的。
纪齐一早听闻竞庭歌直接,直接而口才了得。
但当下此刻之直接之口快,还是全然超出了他预期。尤其骐骥院使还站在旁边。
而她一脸坦荡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