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姌两个字还没出口,顾淳风摆手打断,嫂嫂你不知道,为着我这游手好闲四处捣乱的毛病,长姐和九哥已经念叨了好几年,就连这个臭小子,她瞥一眼埋头写字的顾星漠,如今也没大没小动辄拿话训我。不就是读书知理么?谁还不会认字?至于骑马,她嘿嘿一笑,
我这人好动,早就想学了。从前总往宫外跑,不得空;如今也没得跑了,好歹每日去趟骐骥院,也算出门放风。
她解释得过分详细。以至于欲盖弥彰,句句都在表明以上诸般皆是因为阿姌。
但她终于也开始盖了。哪怕初试牛刀,盖得并不好。
阮雪音心下长叹。
顾星朗不告诉自己的事,淳风此刻有意略过的事,显然都是同一件事。
阿姌之生死。或者死因。
嫂嫂,眼见对方不言,她不打算给她时间辨析,你以后别一口一个殿下唤我了,怪生分的,你看我都直接管你叫嫂嫂。她高深一笑,颇郑重,你便同九哥一样,叫我淳风吧。
阮雪音不确定这类话要怎么回。尽管她早已经不把淳风当作无关旁人。
半晌。
你这样唤我其实不妥。她道,宫里总共四位夫人,个个都是你嫂嫂,你称呼她们都在前面加封号,唯独到我这里不加,叫有心人留意了去,无端惹麻烦。
一个称呼能惹什么麻烦?顾淳风挑眉,我同纪晚苓向来不好,场面上唤一声瑜夫人已经不错了。珍夫人那边走动少,确实不熟,自然没法张口闭口嫂嫂。还有一位,她声音骤冷,目色也冷,就不用多解释了吧。
连那人的名字她都不愿再提。
阮雪音慨然。不过一季秋冬,她与上官妧已经形同陌路。世事难料,也不能将纷纷扰扰全归咎于人之善变。
你究竟为何不喜欢瑜夫人?她一直想问,总开不了口,而终于挨不住好奇。
顾淳风一愣,显然意外于阮雪音竟会对女子间这些琐碎事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