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敛思,复看向大鸟再道:东西呢?她想要什么?
竞庭歌想要四姝斩。
阮雪音意外。
是为了接下来会上官夫人?鸟儿不知因由,她只能猜。
该是吧。所谓物证。却有拿出物证的必要么?此一项已经确凿了啊。
她不知苍梧那边具体情况,亦不清楚竞庭歌盘算,思忖片刻,终是转身移步开沉香木箱,拿出来一个墨色瓷瓶。
只有一瓶,须分出来一些。她挑出另一只瓶,待要动手,又回头去看粉鸟,瓷瓶你行吗?
粉鸟摇头。
阮雪音了然。长途飞行不可控因素多,万一掉落,瓶碎药毁。四姝斩是粉末,为稳妥计
她再移步,去床榻边矮柜抽屉中翻腾。
还有一个香囊。椭圆形,浅银色,绣工欠奉导致有些四不像的橙花枝。
确实太欠奉了。她自知手工不好,这两个昔年在蓬溪山的练手之作也必然难看;进宫大半年,她见识了越来越多真正的所谓手艺,此刻再瞧,更觉不忍直视。
而八月时她就是用这样丑的一个香囊,装了落锦天南星、颜衣榧和文绮蕨的粉末,将其交给了顾星朗。
能要回来么?
她汗颜。以那个家伙二十年宫廷生涯练就的眼力,当时估计笑死了吧?
她摇头,伸手拿出剩下那个丑香囊,端详片刻,深觉无谓自扰。遂起身至桌边,将墨色瓷瓶中赭黄色粉末腾挪些入香囊,又仔细将绳结系好。
如果要用,她不太放心,为上官夫人之故只是猜测,那个疯丫头,总不是打算拿它杀人?用量多少都不影响结果。区别只在快慢。她知道的。
粉鸟点头,待要离开,被阮雪音叫了停。
她要传的话还没说。
两句。第一,蔚君陛下就要迎娶中宫,她作何打算?第二,这话可真难问,比第一句还难,她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苍梧大雪。
竞庭歌人在静水坞,心满意足接了香囊,凝神细看那些奇丑无比的橙花枝,越看越高兴。
却在听到阮雪音那两问时连续变脸。
一变而再变,终是恼意上头,她是疯了么?
粉鸟不接,不参与此类争端,更不愿骂阮雪音。
竞庭歌鼓了片刻腮帮子,暗忖此一役有求于人,且是长线作战,有话题总好过费心寻话题。遂按下性子,也不斟酌,张口答道:
第一问,不作何打算。君上大婚,举国相庆,我身为人臣自也要道一声恭喜。第二问,她一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