迄今七年外界看到的一切,甚至在他们俩的事情上他反复斟酌,想完所有可能性而最终排好了应对之策方向前迈步
尽管她至今不知道那有些惨烈的应对之策究竟为何。
终归她也不会让他走到那一步。
但此为承担。承担恐惧、风险、责任和不能放弃的本心。
真智与真勇。
一个永远在寻求办法而从不后退的人。
顾星朗不意她会突然这般夸法。
那个,他干咳,没有这么夸张。
冬夜星星本就是少的。她继续,接上他先前所述,但四季轮转,总有重新多起来的时候。躲在御书房不出去,又怎么看得见呢?她越过他肩头往露台方向望,只能望见极远的北天一角,国君是带领万千子民追逐星辰的人。不见天上星,何以逐星辰。
二十年来最璀璨那场星空,却是她带他看的。顾星朗心道。
我有东西给你。他说。
第二百八十四章 万载空阔独见君(下)
那是指甲盖大小的一枚白玉。
洁白无一丝瑕疵,油润似凝脂,三分透明,沉且光亮,似乎被雕成了
莲蓬?
线条若流水,莲子处凹陷如破晓凝露,小巧之极却精致不似凡尘物,安置在一方同样小巧的锦盒里,被他就这样倏忽从怀里掏出来。她甚至没来得及看清他动作。
本来想明晚再给你。他道,将东西从锦盒中拿出来。
阮雪音这才看清那白玉被坠在一根似银非银的明灿细链上。
这枚羊脂玉莲蓬是我母后珍爱之物,昔年得了,一直没想好怎么用,亦舍不得用,就这么收着,偶尔拿出来观赏。后来给了我,我也这么收着,只观不用。直到看见你。他一笑,目色清且亮,你们很像。
阮雪音反应片刻,约莫确定他是说自己和那枚玉像。这可怎么像法?
上个月我又拿出来,斟酌再三,觉得还是作坠为佳。此物实在太小,又不能损其分毫,很是费了些功夫。
就在小雪之后那日。她出宫回蓬溪山那日。他不知并错过了她生辰,夜里盯着星月寥落的天幕发呆。
阮雪音怔了怔,此物珍贵,你还是
母后将它交予我,嘱我日后,他低头,似在看那枚莲蓬玉坠,送给心爱之人。
那就更不该给我。阮雪音心道。此物唯一,又是母亲所予,当等到至少半生过去再决定给谁。
太贵重了,她一壁说,下意识往后让,却让不得,腰后便是那方高几。
而锁骨间突然温凉。
他倾身过来,那枚玉莲蓬贴上了她肌肤;又探至她颈后,撩开一头青丝,像在将那细链
打结?锁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