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庭歌就像没听见,接过来一口喝了,蹙眉道:白菊的味道我还是不喜欢。下次换忍冬。
是。绣峦应,暗忖忍冬这个名字好啊,如此严冬,实在不适合上火发作,能忍最好。这般想着,不动声色瞥一眼对方眼下乌青。
怎么了吗?竞庭歌摇着羽扇继续眺城中人群,又像在细听动静,而感受到了那不动声色的一瞥,蓦然转头再问。
啊?
是前面有事?
前面。绣峦一耳朵听出来是指大典。
奴婢不知。奴婢下了沉香台便回去静水坞换茶,一路再过来,
一路再过来,听了两句闲话,所以晚了。竞庭歌接得自然,坦坦看着她。
绣峦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偏在这位面前打什么马虎眼呢?自讨没趣。
遂放弃挣扎,尽量平缓道:是。听说方才大典上,她顿了顿,不确定能否这般转述,终没受住对方夺命逼视,不是君上在含章殿前等,崟国八公主,再顿,皇后沿玉阶一路上去嘛。
竞庭歌继续摇着羽扇。粉羽与烟紫,冬日明媚色。
按规矩,皇后到跟前,君上该伸手,皇后再将自己的手递上去,两相交握,最后站到君上身边。
此一项规矩人人知,青川各国皆相同。所以是废话。
竞庭歌挑了挑眉。奉漪亦听得着急,直绞手。
但不知是时辰没掐对,还是君上有意自然不能这么说,哪怕方才碰上的那名宫人就这个意思,总之,君上没伸手,皇后低头立在跟前据说好一阵,君上一直不伸手。
这哪里还是时辰没掐对的问题。
分明故意。
这个慕容峋。
最后呢?
如此局面,也是可怜了阮墨兮。
没到最后呢。绣峦再道,两眼瞪得溜圆,据说霍启大人与太史令大人当场交换了眼色,估摸是准备就此进入下一环,皇后突然,该是实在有些惊天地泣鬼神,她没忍住再顿,
皇后突然上前一步伸手,直接握住了君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