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转过来,不是慕容峋是谁?
你可真是,她这么个见过大风浪的人,此刻也有些傻了眼,就要宫宴了,这时候跑过来做什么?还
还一身藏青如墨。她凝神看,分明就是霍启的衣服。
没瞧见他着那身繁复又俗艳的喜服。有点可惜。她暗忖。
宫宴是他们热闹,我在那里不过一个摆设。且我是国君,晚便晚了,他溜一眼天色,也晚不到哪里去,这会儿还没开始。
回去还要换衣服,你可掐好时辰吧。别又像上午那般忘了伸手。
慕容峋一挑眉,你知道了?
国典之上,这等事故,都过去大半日了谁能不知道。她沉声,怕是半个青川都知道了,你岳父大人也知道了。
岳丈教女有方,他轻嗤,我不伸手,人家自己伸,妥帖自在笑靥如花,半分岔子未出,作为父亲该当欣慰非常。
你未及伸手,虽也说明不了什么,随便找些缘由塘塞几句也能过,但,
为何不伸手?平白得罪人。
我想伸给你。他知道是但什么,也不啰嗦,我一直想伸给你。你不接,非让我伸给别人。总归人已经来了,我伸与不伸都不改变结果。今日你不在场,不明白那种气氛。那瞬间我不想伸。
看来不是计划好的。一时意气。使性子。竞庭歌沉默半刻,
你不伸,人家自己握。这就是她和我的区别。你这皇后不错,好好捧着吧。无论阮佋怎么想今日之事,她一顿,虽是使性子,这样闹一出也不算坏事,你接下来几日都须对鸳临殿那位多用心些,场面上方过得去。
我有数。慕容峋道,刚跟你说的话,记住了么?
竞庭歌眨眼,什么话?
伸手的话。
再眨,记什么?
记住我是想伸给你的。最后也没伸给别人。
竞庭歌停在半路。很多年来的心志、情绪、冷与暖、硬与软、舍弃与不回头,都停在了半路。
她放下所有这些一瞬。只一瞬,又再捡起来。
早先说什么临到关头最后说一遍,又是什么?她无甚反应,没有表情,刚才那段就算过了。
就是这个。
竟然过不去。
今日我大婚娶妻,万般心念,他一顿,像是省略了中间的许多话,总之都是些不能回头的事。便再跟你完整说一遍。我十八岁在睦王府门口初见你,两年后决定等你,再往后三年直到此刻,一直在等你。
直到此刻。意思是此刻之后不再等了么?竞庭歌心下一念,顿觉荒谬,继续听他说。
往后如何,我也不知道。但父君曾经跟我说,娶妻成婚乃人生最重大事项之一,会自此在很大程度上左右一个人的前路,平民百姓、王公贵胄,盖莫如是。至于国君是不是,他再顿,也许不一样。总归父君当年属意的不是我,是否一样,哪里不一样,我也没机会受此规训。但竞庭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