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妧微挑眉,也转身直面她,姐姐你呢?祁还是崟?
阮雪音静观对方片刻,如果瑾夫人方才不是玩笑。那么我和你一样。
上官妧秀眉再挑,相比先前,有些刻意,这般果断。我的理解,姐姐是认为祁崟两国至少近几十年内不会起冲突?无冲突,风凉话也可随便说。
此几句话里有话。阮雪音暂且收了,不作判断,瑾夫人另有看法?
上官妧面上微讶,看来你真的不知道。
果真有话。且故弄玄虚。阮雪音不接。
姐姐,崟君陛下在位至今二十三年,做成过许多大事。东宫药园只是其一。
对方主动提了东宫药园。阮雪音凝神。
如今看来,东宫药园就像一个开始。那地方虽已经焚毁多年,却留下了些不为人知的后患。
后患可以是人,也可以是事。论严重程度,人比事要厉害得多。
极少听瑾夫人议论这些。阮雪音道,看来是有意告知。何不推窗说亮话?
此事不该说。有离间邦交之嫌。上官妧再莞尔,但前尘再起,旧事翻涌,如今祁、蔚两国后庭内人事交错,反而一直隐于暗处的崟国无事一身轻。姐姐不觉得奇怪么?
这一段表述太泛。明显有伏,却又因为表述问题叫人不得不往前探。
奇怪什么?
我母亲是崟国人。
突如其来。早不说,偏生在今年此时。不算惊喜,盖因蜜糖凉糕已经有所指向。竞庭歌说上官夫人肤白似南边三国人,也早成疑点。
阮雪音看着她,等下文。
上官妧也看着她,等反应。
半晌。瑾夫人准备今晚对我交底么?
我和上官姌的药理是母亲教的。她不答,自说自话。
也不惊喜。
时至今日,这本就为一项心照不宣的几乎定论。
所以皆是实话。
瑾夫人接连提了三件事。东宫药园,令堂国别,以及药理。三项叠加,似乎只能得出一种结论。阮雪音难得激进,主动递话。
珮夫人尽管结论。上官妧接得随意,颇轻松,终归此一项不是我要提醒你的重点。重点是,我和上官姌都精药理,会用一些珍稀花植伤人于无形,我十九年来生于长于苍梧,当真要做些什么,自是为母国计。她一顿,上官姌却不是。
瑾夫人意思是,令姐多年来在祁宫,不止为母国计。
她对上官家对蔚国究竟有多少孝悌忠义,怨怼多还是情意多,去年事发珮夫人亦在局中,应该和我一样清楚。
她不知道冷宫审问时阮雪音也在。但彼时竞庭歌在煮雨殿内说过,阿姌之事,阮雪音知道至少大半。那么她的药理,便不止能为蔚国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