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只会乱性,根本不能怡情,古往今来吟诗颂酒那些大师们究竟怎么想的?
要喝你自己喝。她拢一拢前襟,又下意识摸了摸肩头,都妥当,我要去睡了。
这么早?顾星朗再瞠目,手里还握着酒杯,颇惬意,一副真怡了情的样子。
阮雪音继续往榻边去,脑子乱,睡觉调整一下。言及此,先前在明光台与上官妧之对话也杀将过来。
呼蓝湖的暗涌同时杀过来。
她不自觉回身看他。
波澜不惊,小酌怡情,岁月静好。仿佛从不曾背负家国、承重前行。
仿佛那件仇,那方恨,皆能被陈酿解,被长夜埋。
怎么?他亦看过来,感觉到了她止步和目光。
她没想好要不要将今夜上官妧所言告诉他。
弊,影响他判断,间接遂了苍梧城攻心之愿。
利,任何存疑的局面,都是说法多好过线索少。但凡被人放出来的东西,话术、物证、人证,无论真假,刻意无意,皆有其价值。
只要处理它们的人够强够清醒。总能辨虚实,拨迷雾,踏上对的路。
今夜我上了趟明光台。她道。
嗯。顾星朗心答,继续饮。她经常上明光台,他都知道。明光台,月华台,她喜欢上各种台。看星星的人。
后来瑾夫人也上来了。
他也知道。之所以没问
她想说,或者觉得该说,自然会说。
她上来,一开始问我是否在担心竞庭歌。
担心竞庭歌?顾星朗挑眉,终于接话。
今日蔚君陛下大婚。
他一嗤,这不是竞先生喜闻乐见的么?再扬眸,怎么,她也喜欢慕容峋?
也?
顾星朗颇理所当然,慕容峋不是喜欢她?
这都知道。阮雪音微讶。虽然大部分人会这么想。
你倒肯定。
他跟我说过。
谁?
慕容峋。
阮雪音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
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就崟蔚联姻昭告天下前不久吧。他撂了酒杯,起身,走到她跟前。青丝如瀑,叫人满意,遂顺手拈了一缕绕在指尖,仿佛是含章殿那场大戏过后的第二天。记不太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