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姌身死,所以顾星朗会报父仇。
是这个逻辑。
所以才要篡改故事。或者扩大故事,至少多拉几家下水。
什么了不得的局,他终于开口,转脸看她,叫一向事不关己的珮夫人也忍不住出手搅和。
无恼,倒是浅笑依旧。一句珮夫人不轻不重,不像有嘲弄意思。
心血来潮。她答,略过意不去。又补充,她先打我的主意,也算礼尚往来。
顾星朗一挑眉,原来只是气不过遭师妹算计,随手打击报复,似笑非笑,仍是没正行,还以为你看为夫一人辛苦,终于打算帮帮忙。
你哪里需要我帮。阮雪音也一挑眉。真需要还瞒得这样紧。
搅便搅了。小事。他道,且这么一搅,若锁宁城那边真有参与,也是个试探之机。
阮雪音亦作此想。崟国若有角色,上官妧那故事若多少有些真实成分,那么除了上官家和慕容家,阮家也想确定阿姌生死。
既然事发,那么不怕动静大,就怕动静还不够大,传不到该知道的那些人耳朵里。
锁宁城太安静了。阮雪音默默想。上官妧所言其实在理。
安静过头,要么是全不知情,要么是装聋作哑
不反应,也便少风险。
一切话术,哪怕明知为棋,终都是有作用的。她心下叹气。就像此刻他与她已经不自觉将阮家放进了盘面。
你究竟,本不想问,但话已至此,却是难于不问,作何打算?
什么打算?顾星朗坦坦再看她,云淡风轻。
如何报仇。何时。何地。怎么行动。已经在筹谋甚至推进了么。
她一句没出口,只是回看他,但所有这些问题该是都递过去了。
无论阿姌和大花香水兰是谁的手,无论蔚还是崟还是联盟又或更多,祁定宗崩于谋杀已是无疑。
甚至可能同那一年封亭关之役也有关系?以及那个从沸沸扬扬到暗自涌动的流言?如果所有事是一整盘棋。她心道,又第数不清多少次想起他这句论。
圣人不能为时,而能以事适时,事适于时者其功大。他道。
算是回答?
己争不如借力。处大事贵乎明而能断,处难事贵乎通而能变。都是《处世悬镜?曲之卷》里的话。
这么平和恬然的一本书,倒被他用来理时局。
以事适时,事适于时。他在等一个时间。什么时间?
阮仲逼宫?来祁宫之后不如在蓬溪山时消息灵通。短期内,她只想得到这一桩。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