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竞庭歌句句属实毫无欺瞒,他停半刻,再道,易容不合理,上妆不逼真,那么涂药呢?
轮到阮雪音眨眼。
你那时候初入宫,不是抹得一脸黑,连云玺都没瞧出来?一为藏其色,二为避其宠,她都认过。
用药膏涂黑,和涂改年纪、涂出病容也是两码事。竞庭歌虽不习药理医术,到底师出蓬溪山,又自幼同我和老师一起打理药园。如果是药膏,近距离照面,她会看出来的。
除非上官夫人实力更在老师之上。
前者精于易容。完全有可能。
上次你答应帮忙查,又道,定定看他,有新知么?
也在那个冬夜。他说尽力,但时间太久远,不能保证结果可信度。
顾星朗闻言,挑一挑眉,似笑非笑,我以为你忘了还有求于我。
阮雪音闻言,撅一瞬嘴,笑不出来,我不问你就不说?不自觉。
查了一些,但不知从何说起,他展颜,你问我答。
当真磨人,她心道,耐了性子问:姓甚名谁?
没有。
何时入的苍梧?
没有。
阮雪音瞪眼,那你查的什么?
继续问,再问就有了。
我也没有了。她道,问不出了。
惹恼阮雪音简直是世间最有趣事项。顾星朗暗忖,心满意足,终于敛了玩笑意,按理说以上官朔的身份声望,他的夫人不会名不见经传至此。这里面有一个特殊性:如今这位是第二任。第一任,也就是上官宴的母亲,出身世家,姓名确切,当初是呈报了国君的。
这些她都知道。怕是半个青川都知道。
这第二任为续弦,嫁娶方面不似第一位大张旗鼓,据说并没有办什么仪式,也未设宴请亲友,更不要说呈报国君。他看向她,你知道吧,除非结姻双方都家世显赫,青川各国朝堂都没有一定要臣子呈报妻室具体状况的规定。哪怕要臣。
又是续弦,加上出身并不厉害,阮雪音点头,悄无声息娶了也在情理中。是哪一年?
不知道何时入的苍梧,哪年进的相国府总查得到吧。以他实力。
据说是二十三年前。永康元年。永康是崟国年号,并非蔚国的,他直接帮她换算了。
便于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