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忽动。
那册中所载宇文琤教那些鹦鹉说的话里,其中有一句,出现频率非常高。
就有天字。也有子字。有老。还有一。
不是吧。
她心道荒唐,复去看那六句话。如果是那句,如果为藏头,有两个字对不上。
帝,读音是对的,但不是这个字。秋,完全不相干。
秋兰兮蘼芜,罗生兮堂下。
等等。
人家分明倒着写的。是自己非要用正确顺序读。简单从上往下念,第一个字是下不是秋。
要的就是下。
那帝呢?
时间到了。她尚在犹豫,顾星朗开始下逐客令,困死了,我是要早起的人。他哈欠连天,转身往外走,跟上。
等一下。阮雪音开口,心一横,走向东北角上六芒星烛台,像上次那样,拔出了第三支柱笔。
当真奇特。那笔端羊毫又或狼毫,始终湿润,上次是,这次又是,却洁白无瑕,不像蘸了墨。
清水?
她来不及细想,顾星朗已经快走至第三道门前。
直接往上描吗?
我怎么知道?他不耐烦,唬着眼看她,该是真困了。
阮雪音不再犹豫,举步朝东面老冉冉其将至兮走去,抬手,沿着老字一笔一画描。
笔触落青金,那些颜彩更见深邃。一通鬼画符线条走完,阁中寂静无声。
阮雪音凝眸片刻。移步,又去西面子魂魄兮为鬼雄描子。
接下来描天,她写了几顶一路到地面,当初往至高处镌刻时,必定搭了梯子。
这六处屈灵均的辞赋却都在抬手能及的地方。
就像造谜者故意留给解谜者的提示。
她更添信心,接着描完了下,到帝,再到一。
水书的一字也只有一笔。
不过是竖着的。
她从上往下,一笔到底,眼见有如天堑的青金色再次深邃,忽听得寂静殿庭中轰鸣声起。
她转头去看北侧石壁。
缝隙自正当中裂开,与前面三道门一样,极规整,极平稳,一壁成两门,分别向左右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