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兄,顾星朗手一抬,请吧。别忘了刚才的话。
刚才什么话?上得车,阮雪音回味片刻先前慕容峋表情,甚觉怪异。
悄悄话。
都说纸笔往来最易交心。她观他志得意满,你可是拿着人家短处了?
顾星朗展颜,何谈短处?夫人言重。不过是些男人间寻常话题,难得一见,随便聊聊。
男人间寻常话题。阮雪音挑一挑眉。按淳风的说法,不过是酒和女人。
但这俩都是国君。该不至于。
你问了么?他怎么也来了?
没问啊。我以为你会问竞庭歌。
还没来得及。阮雪音沉吟,但我问了她兵士的问题。
我这边也回来消息了。顾星朗点头,跟我们一样,只有暗卫。
撞上了?
嗯。还算默契,没人动手。
你们俩同时入崟国境,此刻又一起上山,我不太踏实。见完老师,你尽快离开。这里没有蔚军,但崟军招手就来。
崟蔚若有盟约。她没往下说。
我好不容易上去一次。顾星朗瞪眼,又轻拍她手背,放心。别忘了崟国也在暗涌。阮仲有求于我。且还是那句话,我不是来送人头的。有准备。
马鸣接连起,两车先后停。四人下车,双方随侍皆领了旨意去附近村镇相候。竞庭歌同阮雪音在前,顾星朗与慕容峋紧随其后,仿佛只是任意一钻,瞬间消失于浩瀚青翠间。
要不要回头跟你夫君说一声,再怎么留标记也没用,我们上山的路径,每次都不一样。哪怕他记忆力惊人下回一丝不错照原路走,也到不了。
竞庭歌手里摇一杆松枝,仿佛随口,语气却嘲弄。
顾星朗自进林子便开始捡石头玩儿。捡一块,丢一块,已经进行了十几个回合。
知道没用就让他玩儿。阮雪音道,紧张什么。
竞庭歌转头看她,夜宿挽澜殿真是彻底将你收买了。方才质问我兵士的时候那副样子。她极夸张一个寒战,不就是睡了他的床?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以为你受教于蓬溪山多年,总与那些庸脂俗粉不同。她一个白眼,又去望高木叶缝间不甚清晰的碧空,
随随便便赏下些所谓盛宠,点个灯给天下人看撑出来仿佛天大的颜面,就拉你进了他的营帐?阮雪音,他是什么样的男人,十四岁即位为君,将旧臣新贵排在棋盘上当黑白子玩儿,三国纷纷送嫁公主贵女,他来者不拒,一一收了封四夫人。你还真打算给他当几年宠妃,最后听着新人笑自己夜夜哭是不是?
阮雪音未及回应。竞庭歌换了口气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