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骗你们的。她下山之后,我也常来这里坐,视野实在好,不坐白不坐。
这般说着,两人挨坐下,深夜无风,山林正默酿春天气息。顾星朗望半刻影绰绰山色,转头见她手肘撑膝依旧托着腮,笑道:
跟我在一块儿,还坐得这般端正。
阮雪音也转头,端正吗?很随意啊。
顾星朗一拍自己肩头,照话本子的写法,此刻你不是该靠在这里?
阮雪音一怔,也笑,我读话本子很少。书架上没有。还是每年趁下山偷偷在书摊上快读的。
顾星朗颇来兴致,好看吗?
阮雪音认真想了想,一般。再笑,为数不多看过的那些,没有靠肩这种情节。
顾星朗伸手一揽,青丝婉转落肩头,那你是没读到写得好的。大师笔下都有这种情节。
阮雪音本就犯困,此刻靠他肩上倒舒服,蹭了蹭调整好姿势,继续笑回:话本子作者里也有大师么?我看的那些,都叫人生气,不是误会连篇且哭且闹,就是郎君负心悲剧收场。
顾星朗蹙眉,你都看的些什么坏故事?话本子也有花好月圆人长久的。还不少。你光顾的那些个书摊,摊主水平不行。
阮雪音好笑,大半夜不让人睡觉,来崖畔坐着是为讨论话本子?
顾星朗轻捻她发丝,小雪。
嗯?
我们要个孩子。
春夜深静。那静谧中似惶惶然蕴了万般不可说。
半晌。
为何?
什么为何?他捏了她下巴抬起她的脸,低头去看,我们总会有孩子,或早或晚。
但你之前不是说
我改主意了。早一点也好。你说他们会更像我还是更像你?
阮雪音心跳有些快,勉强笑答:自然都不一样。会有像你的,也会有像我的。
顾星朗埋得更低,鼻尖蹭鼻尖,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真的很难。好在极近,无须强撑笑意,她垂睫,都好。
小雪。
嗯。
这几个月,你一直有用药吧。是蓬溪山的方子?
她睫毛颤了颤,嗯。
会有影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