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骰子。
一个都无。
余下一堆粗细不匀的碎屑。
呵!上官宴挑眉,骤然粲笑,好大的火气。
一盅三骰全部摇成碎屑,确实火大。而碎屑归零,此局无论开大开小,都是他输。
都跟你说了我没碰她。衣服角都没沾到。衣服角怕是沾到了,只是没讨到旁的便宜。他一抿嘴。
知道。碰了就不是碎骰子的事了。
那你火这么大。
你跟人说话,那副垂涎之态恶狼之姿,我此刻都能想出来。
你不是吧。上官宴瞠目,看都不让看?
是不让你看。顾星朗后仰靠椅背,随意拨弄那些碎屑,君子之交,喜闻乐见。豺狼虎豹,敬而远之。
上官宴忿忿,不让我看你带过来做什么?
因为这里是锁宁城。把她单独安置在哪处都不好。顾星朗心答。对方自然也明白。
嗨,我就是品尝张口嘴瓢,上官宴赶紧修正,品鉴一下。我这种阅美无数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不正说明人家容色卓绝,也是对祁君陛下您品位的肯定嘛。
那我还要多谢首肯。
承让。上官宴笑得明晃晃,略思忖,又摇头,不过别说我没提醒你啊,男人一旦生出这种霸占欲,看他一眼,
容易坏事。女人嘛,喜欢就宠,她享受你也爽。但宠归宠,无谓太投入,千万别头脑一热给什么非你不可、白首不离的鬼承诺。你一个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勤的国君,过个两年,新鲜感没了
愿赌服输。顾星朗打断,神色淡淡,赶紧停了你在祁南的线,别连累我对本国商贩下重手。他们做买卖不容易。
知道了。上官宴一摆手,我这么讲诚信的人,哪次不是落实得妥妥的。又瞥一眼桌上堆成小山的碎屑,但你这叫使诈啊。也就是我,纵容你。
顾星朗冷眼瞧他,当初你自己说的,骰在归数,骰碎归零,摇得碎是本事,赢了随便提要求。我这算客气了。
上官宴摇头叹气,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父。落盅时竟没听出来。这般想着,更觉郁闷,伸手也拿过面前骰盅,单个骰子扔进去,有一搭没一搭轻晃,
晚上哪儿吃?带着女人,最欢楼也没法儿去了吧?一呆,听说你现下独宠阮雪音,除了她谁都不碰?真的?
晚上不跟你吃了。还有事。顾星朗起身,双手互拍两下撇掉手中碎屑,抬步往外去,走一半忽道:从前在最欢楼我也只是吃喝,胡作非为的都是你。少坏我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