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下一动,地方有趣,还是人有趣?
阮雪音认真想了想,都有趣。
看来聊了不少啊。那小子还说只有几句话。
他跟你说了?阮雪音颇讶异。这也敢说?
顾星朗微眯了眯眼,有什么不能说么?
倒也,
欲言又止,便更不能不问,他来了精神,都说什么了?
夸了一番长相,让我猜他是谁,以及再次强调,你当年如何倾心瑜夫人。他论青川所有美人,你只论瑜夫人。
话已至此,无不可说,她答,坦坦看他。
顾星朗眨眼。
他这个人呢,干咳,你也看见了,讲话夸张,五分能给你说成十分。你就左耳进右耳出,再咳,别太当真。
我也这么想。阮雪音煞有介事点头。
顾星朗冷汗涔涔,别的呢,就这些?
半刻安静。
我想从他那里问些上官夫人的情况。但他不太愿意说。他跟家里关系不好吗?还是只针对继母和妹妹,同上官相国其实还不错?
顾星朗默了两瞬,他很少说。据我查证,以及这些年下来对他的观感,该是不好。
也包括他父亲?
难说。
阮雪音略犹豫,终开口:你如今面对他,并没有多少障碍?
大花香水兰是上官姌送的。此局源头很可能就是苍梧上官家。杀父弑君者当满门斩杀,甚至诛连九族。哪怕跨国。
这个满门,自然包括上官宴。
顾星朗半晌未答。
阮雪音有些不安。
是我多话了。你自有考量,无须答我。她挪过去挨近他,伸一只手抚在他手背上。
既为友,也有很多功利层面的考量。他突然开口。
产业遍青川,目前看来,涉及的又都是钱财之事,自然有功利层面考量,还不少。应该也有许多博弈。阮雪音了然。
至于你刚才说的问题,他继续,时间未到,终局未显,一应旁枝干系姑且先放着。到了该处理那天,一并处理便可。
他是一心忠于蔚国的么?她莫名有兴趣这个问题。听起来略蠢,但总觉得有讨论余地。
难说。
又是这句答。阮雪音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