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
阮雪音凝神观他表情,我以为,你是瞧不上至少不赞同为儿女情长大动干戈的。
的确。顾星朗再点头,儿女情长也贵重,但凡事讲先后,越是站在高处的人,越不能只从个人出发论利弊。国君的利弊,就更不是一个人的利弊。
理当如此。阮雪音暗忖。与自己想法一样。
但他很了不起。一个男人为这种缘故做这种决定,比为个人志向、野心或者其他更宏大的目标,更需要勇气。他一笑,
你明白吧。为理想或家国战斗,这样的宣言讲出来,是感动他人也感动自己的。但为了女人,为了一束所谓儿时的光,单单讲出来,已经让人觉得小家子气。他能坦承此事,也许幼稚,且并不明智,却是真勇,也很真实。
的确。阮雪音心下再叹,继续道:最重要的是,阮墨兮好像知道。
知道阮仲钟情她多年,且要为她逼宫?
她正要点头。
忽反应不对。
再去看顾星朗,对方也似震动。
若真是阮墨兮,且她已经知道阮仲谋划,有一个堪称死结的问题:
这场兵变的对象是她父亲。最疼爱她的亲生父亲。如果说天底下有谁是格外珍视阮佋性命的,排名最前的几人中,一定有阮墨兮。
她怎会同意,又怎会愿意?
顾星朗沉吟,你确定?他亲口跟你承认的阮墨兮?
当然没有直接讲出这三个字。书屋里还有别人。阮雪音也沉吟,细回忆,但字字句句,都是在说阮墨兮。
什么样的字字句句?
还要来一遍?阮雪音有些不耐,终按下性子一字一顿答:
对方已经嫁人。同他有兄妹之名。小时候说过的话,两个人都还记得。
前面两项。顾星朗随意体会。
眸色忽变。
脸色亦变。
阮雪音察觉到了。干嘛这么看着我?
你也已经嫁了人。也同他有兄妹之名。
阮雪音呆了呆,开什么玩笑。我与他每年最多见两次,多年如此。
我当初也不过见了你几次。顾星朗缓声,便开始忘不掉。
阮雪音滞了滞,不一样的。我已经入祁宫封了夫人,你会有这种心态上的暗示。且我同你说过很多话。我同他,总共没几句话,更没有什么儿时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