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要避一害,只需予之比此害更大的利。她道,惜润在祁宫是否得宠,并非白君当下最大忧患。
你与我想到了一处。顾星朗淡笑,此去书函,我便提了此事。此节困他已久,关乎国本,一时半会儿怕也回不来信。
你打算怎么做?
本来没想过。若非必要,他国内政,我从不干预。
但白君年事已高,听惜润说,近来身体愈加不如前。立储一项,是拖不得了。她略思忖,入宫之后,我对时局所知大不如下山前,依然那样么?你此番去信,可是有意相帮?
顾星朗再默半刻。
无论如何,眼下直接矛头对准的是你。小雪,他坐起来面向她,单手撑在她另一边大腿外侧,不要出面。交给我。
我不想
我保护得了你。他定定看她。
不是你保护我的问题。我也想保护你。她道,谁都想问你要东西。谁都在同你讨价还价。你站在最高处,仿佛万众拥趸,但有心又有能力护你这个人的,少之又少。她也定定看他,我想试试。
千回百转寻不到落处,耳鬓厮磨亦显得苍白。顾星朗怔了好半晌,傻瓜。离得极近,他再次伸手捏她下巴,我也保护得了自己。又向前倾,贴上她面庞,
坐得稳君位的人都不是什么纯良之辈,逼急了,有些手段我也不是不会使。一笑,不是跟你说过么,不喜欢,不代表不会做。我凶起来自己都怕。
最后这句实在很好笑。而他表情也实在很像开玩笑。阮雪音扑哧笑出来,热气喷在他脸上。
他拱进她两瓣唇,时轻时重,深浅绵长,若有似无的纠缠声起落如更漏。春夏夜虫鸣初时柔缓,渐渐竟急躁起来,此起彼伏,搅得人心也迷乱。
顾星朗她推了推他,娇息渐沉。
我有没有说过,自然推不动,从来没推动过,他全不受干扰,答得含糊,不喜欢你这么叫我。
越来越热,脑子不太够用,阮雪音努力维持深思,我也不喜欢,断断续续,跟别人叫得一样。
星朗。纪晚苓是这么叫的吧。
她才不要。
人家已经叫了二十年,亲密无间。她拒绝学舌。
顾星朗没答这句。他突然发力,闷哼出声,阮雪音措手不及,嘤咛乍溢。
她攥紧他后背。
春夏夜虫鸣由急躁渐趋规整。一声一声,蓬勃而有力,撞在苍穹星幕间,引得夜莺啼吟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