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孕之后入宫渐少,半晌,淳月开口,宫中诸事,所知也少。近来倒是听了些霁都城中议论,不知与宫内喧哗,是否同一件事。
淳风眨眼,城里还有议论?也是关于九哥和嫂嫂的?
淳月笑开,你唤嫂嫂,能否指代明确些?每次都叫人好一顿反应,是说哪位嫂嫂。扬眸屋内一扫,先后经过阮雪音和纪晚苓,单这间屋子里,就有两位。
我唤嫂嫂都指珮夫人的。顾淳风撇嘴,一瞟纪晚苓,瑜夫人我从小到大喊惯了名讳,改唤瑜夫人都练了好久。
就因为你们厚此薄彼,差别对待,才有人言,才生困境。明明是对淳风说,顾淳月却用了你们。
看来城中动静,长姐听了不少。顾星朗忽开口。
纪晚苓继续拨弄桌罩边沿流苏。
自去冬听雪灯亮,淳月便怀了些惴惴,甚至在照岁那晚,同珮夫人长谈过。
居然是打开天窗说亮话的策略。当着一屋子局内人。阮雪音浅动眉心,认真望顾淳月。明暖室内光中混着日色,她面如满月,比有孕前微胖了些,却格外润泽白皙,并不似书上说产妇气血亏损之蜡黄暗沉。
顾淳月也转脸望她。
盛宠之重,接得起便要受得住。朝堂时局事,自有君上定夺。她回眸向顾星朗,微欠了欠身,明明靠坐榻上,所有动作却细致分明,
淳月身为妇人,不敢也不该置喙。但有些话,今日珮夫人既至,淳月作为长姐,觉得应当有所交代。也是尽顾氏长女之责,更盼能助君上和珮夫人解困。她凝了目光,诚挚再道:
还望君上允准。
今日阮雪音来,承的是顾淳月之邀。此言等在这里,完全符合预判。
顾星朗默半刻,微笑道:珮夫人是顾家儿媳,长姐如母,合该聆听教诲。只是姐姐你才刚生产,一顿,无谓操劳。待身体恢复,再同她叙话不迟。
难得长公主相邀,今日得以同来探望。阮雪音却开口,近来后庭不宁,臣妾自觉有责任,怕是身为嫔御,德行有失,才引得闲言碎语不断,也扰了君上清安。难得长姐有心指点,她起身,破天荒唤出长姐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