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雪音不动声色扫过上官妧、纪晚苓和段惜润的脸。
此刻当下,来不及分析。且先过了这一关。
当然不会。她撑起来,云玺忙去扶。
她动一动胳膊,表示不用,走出两步回身,面朝顾星朗跪下,
君上明鉴。今日突发此症,臣妾不明所以。方才崔医女问话,既为医者之心,也为臣子之责。臣妾不敢怨怪,只凭事实作答。承宠日久,至今无喜,是臣妾过失。至于避孕,
仍有些昏沉。新的香气没再涌过来,已经吸入那些正慢慢发散,
并无此事。
这不是她头一回于大庭广众之下说谎。当初掩盖容貌,在天长节夜宴上面对顾氏皇族,一番故事也算讲得顺溜。
但她头一回觉得紧张。不是因为上官妧和纪晚苓都知自己懂医术且会用药。
而是因为,她在对顾星朗说,并无此事。
当着所有人。
空气沉如水,晚风荡异香。
既无此事,顾星朗半晌开口,说得极慢,便由崔医女再行观察诊断,酌情开些方子,为珮夫人调理身体。
又向众人:
延医问药,难免有假设,也便有误会。既是误会,出了挽澜殿的门,就不必再提了。无端惹非议、乱纲纪。
算是下了禁言令。
是。
崔医女忙应,余下人皆应。上官妧就跪在阮雪音斜后方,答得尤其响。
后庭风纪,晚苓,还要多辛苦你操持。
纪晚苓怔了怔,垂眸道:是。
都退下吧。顾星朗坐正,扬声唤涤砚备辇,复向云玺:
一会儿你也上辇,好生照料珮夫人回去。朕晚些会来折雪殿瞧。
他一直没再看她,说完这句,起身往偏厅去。
众人皆福身相送,然后纷纷出殿。段惜润绞手半刻,眼见纪晚苓和上官妧走远,上前轻声道:
我陪姐姐回去吧。
阮雪音下意识退两步。稍有距离,这香气是不起效果的。她脑子渐清明。早先相邻而坐,中间隔着些空间,又少气流波动,加上没细嗅,也便无事。
是对方站起来,开始行动,香气随体温飘散,而自己越走越近,越嗅越深,才出了问题。
还是很不对。偏只自己会晕。出殿时大家都或多或少彼此靠近过,纪晚苓和上官妧并几名婢子,就通通不受影响。
是因为自己嗅得久,嗅得深?
那用香者本人呢?
她脑子飞转,未及开口。段惜润却被对方这一退唬得发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