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晚苓一直没再动碗筷,抄着手静静看她,
你是为什么缘故。
上官妧瞪眼如铜铃,姐姐这话问得怪。同为后宫嫔御,自然是为争宠。方才不也说了,深宫岁月,漫漫几十年,完全无宠,这日子可怎么熬。
纪晚苓继续抄着手看她。
怎么,我看起来也不像是要争宠?
从前你这般说,我信。今年此时再这般说,恕我直言,不像实话。
哪里不像?
纪晚苓终于抬手至桌边,也自盛半碗汤,
你若还想争宠,得君上青眼,今日便不会明目张胆狙击珮夫人。珮夫人正当盛宠,且是独宠,举众皆将矛头对准她,君上便更想保护她。这种时候,谁对她出手,都会为君上不喜。
她低头饮一匙汤,似乎觉得不错,又饮了两匙,方抬头,
想争宠的人,今日会闭嘴,甚至帮珮夫人说话。那人不是你。
上官妧眨了眨眼,也不是姐姐。她若有所思,姐姐方才说,昨夜对君上出了手,又是什么意思?
纪晚苓半晌未答。上官妧再追:
姐姐既知道指责珮夫人会为君上不喜,今日倒肯仗义执言。她掩嘴笑,
说起来,方才珮夫人连跪了两次,第一次因姐姐一番话,第二次因我一句随口。咱们倒配合得好。
早先花圃边说过,今日是就事论事,以后也一样。我能承诺你的是:以后我不会为了避免与你配合,就违背初衷不开口不行动。但我们是各为其愿。她定定看上官妧,
结果若如你我所愿,是我们各自行事达成的,不是相互配合完成的。这一点,还请瑾夫人牢记。
姐姐为何这般抵触与我共事?
因为我是祁人。我暂时不清楚,破盛宠局面、甚至叫君上与她离心,对蔚国有何好处。纪晚苓凝神,
总归我的出发点,你已经有数。我的目标,也并不是要君上与她离心。
姐姐只是想将这恩宠分走一半,保家卫国。
纪晚苓继续看着她。
知道了。上官妧一脸了然,这话我又岂会拿到外面去讲。话说避除有孕这事,一旦坐实,怕是连君上也护不住?她歪脑袋想半刻,煞有介事,
且君上真的不会为此动气吗?毕竟专宠,她不诞育子嗣,是要断了天子血脉传承啊。姐姐,你说珮夫人,为何不愿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