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着不像晕倒。像猝亡。阮雪音把持住表情。
从上回到今次,期间夫人还晕过么?崔医女问。
完全不省人事,仿佛就这两次。阮雪音答,看一眼云玺,以作确认,但晕眩感时时有。细究起来,此症状出现也有日子了,从夕岭回来后不久便开始有。
云玺眨一瞬眼,是。五月上旬回宫之后,夫人便时不常言发晕,一直以为是季节变化又兼夜里休息不好所致。
之前却没听你说。顾星朗柔声。
我时常半夜观星,君上知道的。阮雪音也柔声,睡眠有缺导致白日晕眩,也属平常。
但夫人脉象波动,气血紊乱,却非寻常睡眠之症所致。崔医女道。
是。阮雪音轻道,也是三日前挽澜殿晕倒,才觉得不对,最近两日,又见严重,眩晕感亦比之前来得猛烈。
分明没有。云玺心道。然话引至此,这戏该怎么演,分明已清晰。
她连点头,从旁附和。
臣开出的汤饮方子,夫人近来可有按时服用?
有。云玺答,每日早晚两次,不曾断过。
崔医女蹙眉,朝顾星朗一拜,退至张玄几身侧,低声似作商议。
珮夫人这病症来得古怪,纪晚苓一直在旁未作声,此时终开口,连太医局都瞧不出因由,怕是真有隐情。
阮雪音闻声转头,瑜夫人此言何意?
纪晚苓看一眼顾星朗。
后者沉吟片刻,没反应。
朝堂上闹出这般动静,臣妾以为,彻查此事,对珮夫人而言未必不是好事。纪晚苓再道,依旧向顾星朗,
君上越护,越惹人猜忌。专宠再被诟病,毕竟只是隐患;天家传承遇阻,却是真正国本之题。珮夫人独承宠日久而至今无喜,臣工们如今又接到这样的密报,她沉声,
必得有所交代才是。
什么密报?阮雪音也向顾星朗,不解问。
半刻安静。
张玄几同崔医女亦停了低语。
顾星朗缓声:
今早御史司和审刑院同时上奏,昨夜都接到一封密报,说,他凝眸望阮雪音,
说你精于医理,入宫时肤色与疤痕便是用了膏药奇术。如今独宠却长久无喜,并非无福,而是有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