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王此行,不能称之为蠢。
那安王您呢?
又是为何不得君心。
对方看了一眼安王妃。
阮雪音以为是示意她回避。
洛王妃却没走。
因为她。安王再笑。
阮雪音怔了怔。女人?那不就是顾星磊、顾星朗和纪晚苓的故事?
差别只在,安王与白君是堂兄弟。
她看着面前这对年近半百的夫妇。若非通身金贵,实在也如寻常夫妇。就像却非殿里那位,实在也像寻常老人。
五十而知天命,却依然放不下少年事么?
年纪大了,容易夜深忽梦少年事。少年时的遗憾,就格外觉得遗憾。安王道,复望园中夏色,
这件事,说到底是我亏欠他。
阮雪音去看安王妃。
王妃起了身。
她无甚喜怒,眉眼依旧端和,将两盏空碗和阮雪音跟前那盏没吃的冰酪重放回托盘上,转身出亭。
王爷为何对我说这些。
洛王的底,他自己的底,家族内部那些影响大局的小疙瘩。
方便先生更准确去判断人、事和势。以真实情形定选择,而不是凭臆测。
阮雪音全身而退抵达涯石巷时,整好一个时辰,马车静候。
上官宴不在。她犹豫一瞬,抬脚上车。不得不说暗卫的存在给了她更多行事胆量。
他最近一切都好么。
马车停在一座富丽楼前,阮雪音下车一瞧,精巧牌匾上写着莳花二字。
没上错车,完全就是上官宴的路数。
入楼门,没人迎亦没人拦。她带着笠帽隔着细纱观楼内盛景,共三层,第二第三层回廊围了一层偌大厅堂整一圈,回廊内侧是一扇扇相距甚远的房门。
绫罗绸缎,花柔酒暖,歌舞觥筹之声不绝如缕。
该有人拦。此地怎会接待她这样的女客?脂粉香气并一张张美艳脸蛋隔着面纱纷至沓来。
贵客总算到了!她尚在观摩,忽听一道热忱女声耳畔响起。
太近了,阮雪音蹙眉,旁移半步侧身看。是名四十岁上下浓妆艳抹的妇人,吊着高细的眉亦吊着嗓子,一身衣装也浓艳,像披金戴银的五彩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