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庭歌听他此言说得露骨而流氓,脸上红了又白,早知你混蛋成这样,
当初便选慕容嶙不选我?慕容峋抢白,旋即冷笑,他可比我混蛋多了,早把你扒得骨头都不剩。
竞庭歌实没受过这种罪,说不慌是假的,而慕容峋此刻完全不像被菩萨点化了,反像是遭恶魔附了身。
太过反常,她强自冷静。你究竟,受什么刺激了。
慕容峋再次居高临下山一样杵到桌前,等够了。
竞庭歌沉默许久,忽开口:好。
慕容峋呆了呆,垂眼看她,什么。
竞庭歌扔掉手中残瓷,将本就七零八落耷拉着的裙袍整个拉下,露出大片雪白肌肤。你随意。
凸月在天,银汉空明,慕容峋出了门。
有些狼狈,没人敢看。绣峦奉漪跪伏在戎马苑门外,大气不敢出。
今日之事若传出去半个字,临近大门他开口,声壮如山河足让所有人听见,五马分尸,株连九族。
圣驾去,绣峦单枪匹马回静水坞拿披风。两个丫头七手八脚将竞庭歌裹严实了,又挑黑洞洞小径连架带扶把人弄回了屋。
更衣沐浴,竞庭歌全程不说话。汤盏备好了搁在桌上,她看都不看一眼,径自钻进床帐再不出来。
没人知道究竟出没出事。两个丫头片子都未经人事,沐浴时默默察看亦是不得要领。
竞庭歌抱着被子呆在帐内坐了许久。直至万籁俱寂只闻宛空湖水声,她下床穿衣走出房门。刚入丑时,绣峦趴在偏厅小几上睡得宁和。
叫她想起阮雪音。
先生。
睡得这般轻,也像阮雪音。竞庭歌一点头,回去睡吧。不用管我。
先生去哪里?
竞庭歌默了默,御徖殿。
照理该先打听,因为慕容峋不一定歇在御徖殿。但竞庭歌没吩咐,绣峦也便只提着大宫灯陪。
霍启亲自出来回的话。君上已经歇了。先生明日再来吧。
你只管传话。他不见,我自会回去。
中宫都没有这般底气,竞庭歌有。霍启不再多言,返身去办,再出现时恭谨一声请。
慕容峋一身玄色寝衣,阔膝撑肘双手交握,沉默坐在榻前。见她进来,也不抬眼,只是看着莹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