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顾星朗转身,惜润如今处境,责任在我。她这么个柔善性子,被赶鸭子上架做了国君,未来还不知要面对多少风浪。当年我初即位如何寝食难安,你是知道的。更别说她,根本没准备。小雪,我对她有愧。
阮雪音默了默,我跟她说过,我们会帮她。
顾星朗点头,她昨夜来过信,说一切都好,只是住不惯却非殿,长夜难眠。他一笑,跟我初入主挽澜殿时一个症状。我回信说了些当年用的法子给她听,但愿有帮助。
阮雪音忽想起来韵水城外木楼里段惜润给过一封信,让她交与顾星朗。木楼是杀局,若成功,她此刻已经不在人世了。所以这封信很可能只是道具。
在哪儿呢?
诸事顺利,白国迎新君。以祁国为最先,崟、蔚两国接连发了贺信。阮雪音一下午翻翻拣拣,终于找到了那个无一字的白花花信封。
要不要打开看是问题。很可能什么都没有。
要不要交给顾星朗也是问题。已经瞒下来了,再因此漏出真相,得不偿失。
边境最后一夜,一家三口在高台上饮酒。顾淳风嫌自己多余,死气白咧求顾星朗让沈疾也来。
几日前也是这样的四人一桌对月把酒,只上官宴换成了顾星朗。
那上官宴真该收拾了。顾淳风大口喝酒,哪壶不开提哪壶,九哥你怎会和这种臭流氓称兄道弟?他一路上对嫂嫂,那个动手动脚言语轻薄
阮雪音半口酒险些喷出来。动手动脚和言语轻薄都是实话,但淳风所见所听不过九牛一毛,严格说,第三人在场时上官宴并未怎么动手动脚。
顾星朗继续啜饮,不着痕迹瞥一眼阮雪音。
也还,她略咳,还好。他就这么个人,你九哥比我清楚。
这话听着不对味,顾星朗一口仰尽杯中酒。
九哥,得揍,我支持你。
沈疾在桌下抬了抬脚。
哎你踩我做什么!
婚事。顾星朗不理他二人小动作,正色敛声,怎么考虑的。
是问沈疾。
君上。显然没准备,沈疾放下杯盏就要起。
坐着说。
我嫁了。淳风快声,回去就办。正打算跟九哥请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