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阮雪音依旧不担除老师以外的任何职责,讲堂的铺设与具体施行,自有几位佐官安排调度。
今日是开课的第一日。
阮雪音站在小院门前,宁安的春风吹过河岸,院中传出碎语,该是已经在等的女护工们,据说共三十位,最小的才十三。
是这件事么。她心里问。
是这一日么。迈脚过门槛时她又问。
远在霁都的祁君顾星朗这日下了三道旨,其中一道是祁西新大区的官员任命,针对崟国旧臣的,拨了四位前往宁安协助新政,其中便有昔日凌霄门下与阮仲辩君论的丛若谷。
顾淳风如常午后至挽澜殿,依然不见沈疾到岗。他在宫中其实有一处住所,从前值完夜都会回那处休息而并不出宫。
锁宁回来之后他没有入宫。因着腿伤,顾星朗特赦其在家中休养,近来御前守备一直是柴一诺身边的温执在领。
闻名不如见面,被当今君上握了半年红线终没牵的温执,一度要趁春日竞技让淳风前去观赛考察的温执
居然在这种情形下见了第一面,第二面,一个半月间顾淳风来过几回挽澜殿便见过几面温执。
比柴一诺更文气不似武将,眉清目秀倒有些花儿一般。迄今为止能让顾淳风想到花这种譬喻的男子只上官宴一个。
温执是第二个。
殿下留步,君上正在
声音却不似花,中气之足立时将气宇带得轩昂。
让她进来。
却听御书房内顾星朗道。
温执侧身,淳风黑着脸,回回拦回回都让进了。以后大可不必。
臣知罪。
顾淳风径直入内。
不是说就这两日?怎么还是他?这般说,余光朝门外瞥,显然嫌温执一直占着沈疾的位子。
你的规矩是越发好了,不行礼不请安,干脆连兄长都不叫了。
顾星朗身前乌木案上景观奇异,左边大摞折子堆成山,右边只一本,也像是奏章,字极丑。
淳风在案几那头,瞧不见字丑,只一福嘟囔嘴:九哥万安。看了半日折子幸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