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回寝殿。
顾星朗甚少午睡,此番归来连月如车轱辘飞转,更是从没在白日回过寝殿休息。是真累坏了。
却偏选在今日。
君,君上。
顾星朗已经起身抬步,闻言不耐烦睨他。
启禀君上,方才有奏报呈送,便是微臣出去那会儿,已经放至御书房了,君上要不要现在看?一顿再道:
仿佛急。
急你不直接拿过来?顾星朗心头火起,略一想折子也没批完,晚些还要去折雪殿找那没心没肺只知道睡的薄情之人。
走吧。
尚没走到,涤砚已经埋着头笑得合不拢嘴。
怕露馅云玺早出了挽澜殿,满庭宫人皆领了示下不敢泄露半分。
顾星朗了无生气过石径入书房,涤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外关上了门。
大白天关什么门?他本就不爽,便要怒而喝,忽被两段柳枝般柔软、凝脂般细嫩的雪臂环紧了腰。
人在身后,丝缎般贴在他背脊。顾星朗先是一惊再一怔,旋即香气传过来。他嘴角根本控制不住扬,嘴上却不认输:
大胆。擅入御书房,偷袭当今君上,回去面壁,禁足三日。
我不要。阮雪音答,其声甜且糯,手臂不松。
顾星朗有些震惊,正难于应对,阮雪音松手至跟前,面对面再次环了他腰,仰头鼻尖抵下巴,我不服。
热气正喷在他颈间,顾星朗喉结轻滚,不服什么。
你明明想我来,我也想来。顾星朗,
嗯。前所未有简直索命,他好半刻才应。
你要不要吻我。
怕是正午睡在做梦?顾星朗忽有些怀疑此情此景并不真,垂在一侧的右手隔着衣料狠掐一记大腿肉。
痛的啊!
阮雪音实觉得此人可爱天理难容,踮起脚捧住他脸便亲上去。
与最早时候他初亲近她完全一个路数,触碰而碾转,浅探而深入,渐渐翻涌,人间春浓尽被收入此间。
阮雪音鲜少主动除非酒醉时,顾星朗据此更确定不是梦。难得被取悦他很想表现得有风骨些,偏念头刚起人已经稳不住,力道自丹田涌动向四肢蔓延,熟练将人按到身上步步移动,阮雪音后腰下尾骨很快抵在了乌木案缘。
硌得疼。
她索性就着他托抱往案上一坐,双腿围了他腰攀缠更甚。好像压到了一册折子,还是两册,她伸手扫开。
涤砚只怕此二人小别胜新婚,有意站得远,还是依稀听到了折子落地声。
祖宗哎。他闭眼默念《心经》,只盼听觉失灵。正值四月,莺歌燕语之时,这些个蠢鸟平日闹得欢,此刻怎不再唱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