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是难言对错的一番斡旋。
于信王顾淳月一众,后宫独秀不利皇室繁盛,阮雪音的身世不适合母仪天下,纪晚苓的身份不该受冷待,道理都说烂了。
归根到底是为家国,更为顾星朗。
顾星朗自然明白,也就不能因此责备。
揽才举贤是臣弟分内。信王答,若有机缘,臣弟自当全力劝竞先生效祁。
宁王打起哈哈,白扇一挥,招展摇曳,长姐才说了家宴不论国事,君上与四哥便犯,都该罚酒!
顾星朗笑,一口闷尽杯中满盏,看着宁王手中白扇道:
自来纸扇,题字题画方得风骨情致。七哥这空白的扇子摇了经年,是无画入眼还是无诗入心?朕每见都觉手痒,恨不得帮你添个几笔。
他是爱笑多了。
场间诸王皆以为然。从前顾星朗也笑,多为场面故,也便有持,全不似如今春煦。
君上要题字,臣弟哪敢不从。宁王大手一挥递扇向涤砚,大人请。
涤砚未动,等顾星朗示下,后者笑摇头,题字须有字,你且作一首来;若要画,瑜夫人画艺冠祁宫,你问她要。
君上这是小气,不愿赐臣弟御笔!
九哥都说了,七哥你作一首来,他自会写,我们都为你作证!拥王薄醉,话亦多起来。
这作诗须醉酒,还须沉水呼蓝湖,臣弟现下清醒得很,哪里作得出!
忙着照料信王的檀萦腾出手,笑道:七弟这是嫌酒少,又嫌没人扔他进湖呢!十一弟、十三弟你们还不赶紧灌他,君无戏言,我们还都等着瞧君上御笔!
使不得使不得。宁王紧摆手,前年凫冬水已是冻坏了一身胳膊腿,小弟这无家无室的,不像四哥有四嫂体贴,还是自惜些,省得给下头人添乱!
檀萦更得趣,接了宫婢呈上的热绢子拭手,向顾星朗,听听这怨气,君上该给宁王府定女主人了!
此题年年提,民间是连宁王有断袖之癖的缘故都编出来了。场间众人皆淡定,也不多究,顾星朗道:
不作诗,念几句前人好词来也可。但凡应时景,朕都给你题。
春来自是念春词最应时景。淳月沉吟,微微笑,总归要念诗,七弟独念有什么意思,不若一人几句,君上挑喜欢的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