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黑白,不能非此即彼地结论。他选放弃,不证明爱不深。我最近才觉得,这是真正值得我们所有人来一趟的理由。
顾淳风顺她目光也望殿外春夏,也许吧。也许他还有不能告诉我的理由。也许。
如此情景,阮雪音说不出让她往前看、再择佳婿早些嫁人的话。两人看着远处日光香花间扑翅的蝶,都有些走神。
这个,好半晌淳风从怀里摸出一样物事,确切说是一块布料,赤棕色,四截细带,竟是个小巧至极的肚兜,送我侄儿。
阮雪音接过来看,绒布质地,上好的手感,正中一只威风凛凛的黄赤虎,四周以同样精绣的花叶围成一个圆
不止花叶,分明间隔着还绣了蜈蚣、蛇、蝎子、壁虎和蟾蜍,民间称五毒。
不会是顾淳风绣的。且这么些毒物,给婴孩穿。她抬头望淳风。
昔年阿姌缝的,玩笑说以后给我的孩儿用。后来才知不是玩笑。她自知随时会死,能做的都做一做,不至遗憾。
所以她日夜不忘。那姑娘以赤心待她,从来不假。
所以于沈疾,她心里或也是明白的。她该比他们都更早谙世间爱恨。
这些毒虫
阿姌说以毒攻毒,以恶制恶,保孩儿康健平安。
有道理。
我走了。淳风站起来,带来那些东西,定没有九哥赏的好,嫂嫂看着吃挑着用吧,阿忆说既来道贺,总不能空手,我才让备了些。
阮雪音瞧她边说已经往外挪步,这么急去哪里?
箭亭。
你
不是他教。我请了教习。最近黎叔也在,总跟着小漠,小漠又常跟着我,占大便宜了。
阮雪音这时候只怪自己嘴笨,素来的口齿全没了影,巴巴起来送,刚跨过门槛便见纪晚苓携蘅儿至。
二人身后还有宫人七八,抬着至少四个大小各异的箱。
最周全的到了,怕是搬了半个披霜殿兼相国府的好东西来贺。顾淳风悠悠道,看着纪晚苓微笑步步近。
很近了方见蘅儿手中拎着个食盒。
我要来不及了。先走一步。淳风向纪晚苓颔首,又回头朝阮雪音:
东西别乱吃,肚子痛起来,九哥要开杀戒的。
两位听者皆平泰无波,云玺和蘅儿后背嗖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