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妧平素带着面皮,觐见方现真容。她生得艳丽,一身素衣脂粉不施,反比昔年盛装更显国色。
君上与皇后既知草民住处,想必盯了许久的梢,也就该知道,初春时我去过蔚南,拜会的正是母亲。
进天门镇便跟丢了。慕容峋淡声,晨集人多,你手速实在快,不知哪一刻换了脸,他们无论如何再辨不出,继续往东追,越追越偏。
草民在天门镇歇了一夜。上官妧点头,辛苦君上的兵马。
阮墨兮不虞,还请上官姐姐,告知母妃下落。
上官妧没被命起身,一直跪着,三月见到母亲,我劝她来棉州同我生活,她拒绝了。此后都只书信,最近一次说要去像山。其他草民一概不知。
阮墨兮稍默。那便只能委屈姐姐,也在府上小住,直到母亲平安归来。
上官妧但笑,草民姐姐的事皇后清楚吧。我的命不足牵制我母亲。
阮墨兮转头看慕容峋。
传旨,慕容峋起身随口,民女关氏,秀外慧中,朕心甚悦,册为美人。
蔚君于棉州纳庶民,虽为小事,到底不常见。
顾星朗在挽澜殿得了消息,夜里讲给阮雪音;
上官宴自也有门道知内情,回家便告诉了竞庭歌。
两人都惊得下巴掉。
士别三日刮目看啊。竞庭歌颇满意。她不知姝夫人失踪之事,只道慕容峋开窍,将可能有用的棋子囚在身边,好过放任生事。
而阮雪音颇感慨,自来红颜命途舛,且不论上官妧还有没有搅局的心,如此一来,是想不搅都不行了。
她没忍住,终开曜星幛看上官妧星官图。
顾星朗就在旁边,同看只如赏花。我一直好奇,若能将人的命途都瞧出来,观星者岂非天神,随意点拨,便可改运。
运数岂能改。提早窥探罢了。所有看得见的节点,都看不出具体事件,趋势这种东西,从来大而模糊。
阮雪音凝神,眉心微蹙,
且星盘流动只因人的气运在流动,会变的。不变的
她乍停,顾星朗转头,怎么了?
她这一生,仿佛三进三出。
哪里?进出需要门,哪里的门。
不知道。阮雪音摇头,麓州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