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庭歌低着头眉心挑。结什么好,秦晋之好?
便听信王抚掌笑:今请先生与公子来,正有此意。温小姐慧名远播,城中才俊仰慕者众,偏都不得小姐青眼。三月里上官公子至,本王一观,方知人外有人;温小姐瞧不上我麓州男儿,实乃常情。说起来,此事还是王妃提醒
是妾身多嘴了。檀萦忙接,笑盈盈,有一日车中远见上官公子,实觉仪表堂堂,与温家小姐甚般配。瑜夫人至,本要设宴,又兼王爷近来陪审温据公子一案,偶尔提及,叹息道误会,方有今日邀约,和事之余,也成人之美。
场间两家显都没料及,闻言俱愣。
温抒更不明所以,与上官宴也是头回见,毕竟女儿家,两颊已有些烧起来。
片刻安静,该有人回话。上官宴和温斐却都未及开口,角落里传来啜泣,竟是大肚子的如夫人抽搭着抹起泪来:
贱妾自知貌丑,亦无才情,同温家小姐云泥之别。但腹中孩儿将诞,也就是这个月的事,同为女子,王妃怎如此狠心,撺掇我们老爷,这个节骨眼儿上娶妻!
第六百二十七章 欲擒故纵
上官宴心道娶了正好探温氏隐秘,说不得便能立下大功,兴旺本族,不是不可啊!
以竞庭歌没心肺,岂会想不到,此刻阻什么?
檀萦本就不喜这粗鄙妇人登堂入室,见她连基本礼数都无、对着一屋子贵人哭嚎,还明明白白指摘到自己身上,当即冷了脸,
上官公子是该好好管教内眷了。公堂上胡言污蔑,已是将我多年安定的麓州闹得至今没得收场;此刻在王府,席上有瑜夫人和信王殿下,还敢放肆!
上官宴的场面功夫是经年的,未待檀萦说完,已蹙眉,回头喝道:
祸害!仗着腹中孩儿平日就在家作威作福,公堂上污蔑温大公子更置我上官家声名于不顾,如今王爷有心赐姻缘
天爷欸!竞庭歌原仔细搀着他,闻言也不搀了,径直坐下去两手拍大腿,妾身再上不得台面,到底怀胎十月要替老爷延续香火,老爷怎好负心绝情至此,于孩儿出生前后同旁人好合!
这话说得露骨,对面温抒已有些坐不住。
信王张口欲平息,竞庭歌语出如连珠:
再说公堂指控,怎就是污蔑了?老爷昔年与温大公子做营生,闹得不愉快还揍了人家一顿,实打实的事儿!那日回到家中您亦不否认,只说为保我族周全,不可再外传!我就奇了怪了,做营生便做营生,买卖米粮开青楼,旁人都做得,温老爷怎就做不得?这事儿讲出来,怎就是不顾上官一族安危?
她实在快,字词间几无缝隙,也无气息顿,叫旁人不能插嘴更无机会打断。这般口才
纪晚苓暗忖,耳熟啊。
只是声音口音皆不对,措辞亦太不讲究,不像竞庭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