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能是姨母。
父母那辈的秘事他究竟知不知,如今投效祁国又几分真假?
便在思绪飞转举棋不定时,有宫人成列近中庭,手中各捧托盘,是顾星朗照竞庭歌喜好吩咐的吃食。
涤砚快步过去,一盘盘接了往这头送,并不让宫人们靠近。竞庭歌坐阮雪音二人对面,正好背对外间,也就没人能看见她摘下面皮的脸。
涤砚也不看。
他全程低着头,只顾摆盘碟,都利索了,依然退至最远。
确都是自己爱吃的。竞庭歌飞快检阅,看见三碗冰酪,两眼放光。
小雪说你不喜冰酪,就没给你备。顾星朗道。【2】
那是从前。有孕之后口味变,这是她近来至爱。
上官宴知道。我这碗给你。伸手放她跟前。
这时候吃冰的,阮雪音踟蹰而终脱口,容易催发生产。
她不晓得孩子在不在顾星朗筹划之内。
他不取竞庭歌的命,也不扣留,没说不拿孩子做文章。
顾星朗果然在此一句出口之瞬滞了滞。
他没看她,也便没被另两人察觉。但她清楚感觉到了,最重要的是,她了解他。
竞庭歌已至,他不杀不教训,礼贤下士被拒,必还有步骤。
否则就叫没走完棋,浪费了。
在做事方法上顾星朗与竞庭歌或南辕北辙,但有一点相同:他们都不喜欢残局。
都要胜,要尽力将子走完。
所以她下意识不愿让竞庭歌祁宫内生产。
竞庭歌也在这句话里听出了完整因果。是太凉了。万一肚子痛。
她挑了挑眉,伸手另捻一盘里的金铃炙
蛋浆和以酥油炸成金铃状小点,正在香脆时。
连吃两盏,上官宴怕太干,递过去乌梅饮,这个能喝吧?一壁询问阮雪音。
阮雪音点头。
顾星朗笑摇头,这么好的夫婿哪里找?
昔年也与慕容峋四人同桌过,从不见那木头有夹菜递汤嘘寒问暖之举。
这么见一个亲一个的夫婿,确实不好找。竞庭歌喝着汤饮吐字也含糊,亲的哪儿来着?便向阮雪音,又瞥上官宴,
他没跟我细说,脸还是嘴?
上官宴来不及眼杀竞庭歌已觉腿软。
盖因顾星朗的眼杀过来,满淬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