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的什么。
纪晚苓没想到以纪桓审慎竟会在宫内与她论,又真的想听,也压声入光尘,父亲回了两件:纪氏会始终效祁;纪氏与顾氏,有不可分割的关联。
第一件表态度,第二件述原因。于她而言,已是大获:明确了现目前我的想法,又探得了其后隐秘的蛛丝马迹,以此为据,可以再往下走几步了。
纪晚苓大概明白隐秘所指,与顾星朗说的是同一件。那父亲还和盘托出?
和盘托出了么?
没有。纪晚苓蹙眉。话给一半,隐秘仍为隐秘。
无论是作为父亲想留她在家,还是作为祁臣想劝对方归顺,基本的态度都该表,为何有底气也该说。所以明知是她想听的,也不能完全不说。这就叫博弈。而那将说未说的原因,回家,我自慢慢透露,于她也是个诱饵。同理,我告诉她外间局势,修正她朝局震动的判断,既是被她套了话,也是对她施压。
伏暑极炎,纪桓却持续拢着手,
至于她那番貌似鼓动之言,刚说了,自然是刺,也多少戳中了你的担忧,可能在将来某个时刻起作用。这就叫物尽其用,见我一回,说一番话,至少要达成远远近近多个目标。为谋者,因时因地因势制宜,以变化应变化。晚儿,谋全局不拘一隅,见当刻而只知当刻称短视,要规避。
所以她确实出色。
不负今日名声。纪桓点头。
那么她这个月在祁宫,看似受挟
一个月啊。深入敌国宫廷,离君咫尺,几个谋士有这样机会。她啊,火中取栗,脑子一直很清楚。
君上不会想不到。
纪桓点头,刚教过你了,以退为进,弃一子换数步之机,君上也一样。都是博弈。
纪晚苓沉默良久。所以接下来大半月,或不太平。
该说的为父都说了,也嘱了她安生。很明显,她不愿阿岩留祁宫,此为掣肘。究竟如何,还看你们。
父亲从前,并不教女儿这些。
一直在教。万变不离其宗,有句话跟你念叨了二十年。
认清本质。纪晚苓下意识接。方才她就没做到,故而短视,轻易结论。
晚儿在宫中,受委屈了。却听纪桓再道。
这些事母亲都晓得,每每见面,不过是伤心,握着她手欲垂泪。
父亲自也晓得,但从不表示,此为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