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遣你来的。
妾身言有法子令祁君改主意,联蔚灭白,君上便准妾身来了。
她原要讲另一桩,隐觉得段惜润神色绷起来。
文绮知道去夏阮雪音白国遇险真相,怕是都告诉了上官妧。段惜润忍不住盯她。
上官妧随之盯过来,四目相对,天人交战。
妾身还怪道,以祁君陛下对珮夫人爱宠,竟一再帮护女君。原来陛下不知道。
段惜润煞白的脸色被夜浓暂掩盖。
顾星朗看着上官妧待下文。
对方走近,以段惜润都听不见的声量低道:但陛下知道的,女君得以活,戴上面皮瞒过所有人捱到了此刻,是因家母相帮。她要保女君保白国,妾身为人子女,不敢不从父母遗志。
顾星朗不知她知道多少,甚至到此刻并不确定自己那番猜测中了多少。
他没及与纪桓深谈。而文绮试图保住白国的做法显然与灭四国、泯皇权相悖。
方才说有事朕不知道,是什么。凡涉阮雪音,无论是否话术他都做不到忽略。
上官妧勉强扯了个笑,陛下不知道又想知道的事,妾身自要好好揣着。来日或可据此保命。
顾星朗没兴趣在此关头费时。他转而向段惜润。
以上官妧方才话头起,以她要替蔚君游说携手灭白的来意,该都说了吧。段惜润心跳几乎止。
有纸笔么?
却听顾星朗问。她以为是听错了,半晌回:有。
第七百一十九章 火种
引凰台,祁君长身挥墨,就着树下食案书信两封。
一封被立时送往城外蔚国中军帐,霍衍收信稍虑,命本国将士暂休兵戈。
另一封送得夜半瞌睡的兵士齐揉眼仿佛有那么三两声哨音,仿佛来自祁君,极悠扬,似啸似歌,空落落扬入夜幕不见应和。
他手在唇边又唤了数声。
方有气流一股自北天来,翅沿暗金的粉羽大鸟倏然疾下,以众人不及反应之速叼走了顾星朗手中信件。
太快,仍没瞧清鸟腿上纱带,但该为烟紫吧,方才那只。他和阮雪音的鸟儿可没这么嚣张。
女君以南北各四城酬谢祁蔚的消息于次日天明传遍大陆。
蔚君慕容峋在正午前发书:女君厚谊,恭敬不如从命,同时愿留人手供女君差遣,助白国收拾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