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怎问起这个!初宿挽澜殿也远似故梦,阮雪音许久不忆,眼见竞庭歌笑得促狭,不甘示弱反问:
那你呢?厉害得这样,要与男子比肩要立朝堂,怎还会有了阿岩?
问完她便悔,生怕答案是慕容峋用的强。
竞庭歌难得没翻脸。半晌道:
我踢他了。可惜没踢坏。后来他说我这人蛇蝎心肠无情无义,总归什么都能用作武器,还护着这副身子做什么。我一想也是。
阮雪音没由来觉得是慕容峋原话。当时刻痛了在心上,所以张口能复述。
确是个混蛋。
夫人。但听门外禀,是涤砚。
阮雪音起身去。
长公主道霁都平宁,她也该回相府看一看,方才已经出宫了。
好。淳风殿下呢?
还在夕岭,按夫人意思,待君上归朝再回。
阮雪音点头:君上何时回?可又有来信?
为备不时之需她没再让粉鸟跑。
涤砚呈上信笺。
局势初定,他已召祁南要员往白国交接城池,自己不日便会返程。
纪桓如何、文绮在不在,通通没交代。想及竞庭歌言信王没有蛰伏的暗线、弑君难成,她莫名提心,望着天际团云一阵出神。
第七百二十章 弑君
初冬南国晴,祁君顾星朗下引凰台时正值午后,日光烧灼皇城。
女君亲送,旁侧两名祁将据说都出身名门,还有一位老者据传是祁相纪桓,另一名素衣女子缓步跟在移动的白布担架边,有说是随大军渡海而来的蔚宫美人。
担架上抬的仿佛昨夜被擒送至祁君面前的二人之一,仿佛是那妇人。
蔚宫美人于夜半宫门下声言接母亲,此刻陪在担架旁,足见妇人已故,且正为其母。
高台上众人移动不慢,却因人员组成诡异莫辨,看在高台下肃容的兵士们眼里便如极慢的默戏一出。
但人人不斜视,只待国君们出宫门真正结束乱局,以至于变数发生时只有面朝高台的六个白国兵士看见了。
引凰台上忽起的杀招来自一名祁国禁卫。
分明就在两位祁将近旁,分明护祁君,却未着铠甲,许是昨夜擒人入宫的三卫之一?
当是时那三人倒地,后来只醒了一个,数时辰休整,重归队伍履职。
距离太近,身势太快,六兵士看见时人已掠至祁君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