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人选由他与朝臣商定,她没多过问。
如今很清楚了,北军中尉是陆现门生,而南军卫尉名姜辞苍梧姜家,上官宴生母的娘家,上官朔的妻族。上官家出事后姜氏受牵连,景况已不如昔,也就剩下一个姜辞,没被慕容峋罢免,甚至没被贬责。
与陆现见过后竞庭歌又排了一遍蔚国百年世家,发现与上官家有姻亲之谊的姜家因不据朝堂、少沾权势,此前竟是被她忽略了。
相比陆氏,姜氏更具嫌疑。
嗯。是想着去探望。这不得先面见蔚君陛下交差。
你倒配合。
配合不配合,总归瞒不住。慕容峋话音便响起在这句音落时。
陛下勇武,走路却小意,从院门到此间不下五十步,竟是半步声未闻。上官宴打趣。
慕容峋当然不可能承认是有心蹑手脚,道:二位谈话入神,没注意罢了。
上官宴笑应是,竞庭歌行君臣礼,慕容峋往正中圆椅上一坐,等着听禀奏。
所往之处,陛下的暗卫皆随,其实不用在下细说罢。
暗卫是粗人,记不住,转述不好。还是盐铁使大人一一道来,朕再同他们核实。
上官宴遂从南到北将此行辗转蔚国所访商铺细数,客栈、酒肆、米粮、赌坊、青楼、钱庄当铺,不一而足。
慕容峋琥珀色的瞳仁在光线折叠的南屋中阴晴。都是你的?
有些是,如今皆归我君。还有一些是友商,久未联络,机会难得。
这些友商
其主都是蔚人。
寻常商户?
与祁国麓州从前情形类似。但更聪明,其主常居地往往和产业聚集地不在一处。
慕容峋陷深思。
上官宴笑笑:大都小本买卖,尽管积少成多。倒是有一桩,在下此行凑巧拿了实据,愿交陛下。用与不用,全凭陛下定夺。
那是一本装订粗糙的仿佛账薄,慕容峋接过来随手翻页,密匝的记录,看着颇头疼,递给竞庭歌。
竞庭歌也不大会看账簿,好在擅学,细观察几页初得规律,眯着眼便要入定,只听上官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