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岩乖巧点头,再次伸手。
竞庭歌一个大力吹了,趁叶片飞转将风车交给阿岩,走向阮雪音,瞥了眼她外袍上隆重的凤绣,皇后殿下好睡,日上三竿了才起身。
阮雪音懒解释,瞧她周身明光比春色更灿,心道最近是逢了喜事?还是一见女儿百忧解?
你何时到的?
今早。你还好意思问,一直说四月才来,临到关头变卦,我差点抽不开身。
这个月刚好得空。一走两年,我也挂心,就提前了。阮雪音意兴阑珊,住哪里?
竞庭歌瞪眼看她,满脸这还用问?
阮雪音看向云玺。
奴婢将竞姑娘的行装安置在了东廊那头,等殿下的示下。
原是她书信邀她来看孩子。应该说她带着孩子们出行,舍不得还在其次,主要就是为了让竞庭歌见阿岩。
现在人家来了,当然要住槐府,才方便日日相见、时时亲近。
我住西廊下吧。不还有一间屋?便听竞庭歌快声。
不能与阿岩同住,隔壁总是要的。
阮雪音点头许了,回屋梳洗;竞庭歌跟上,对云玺道我会服侍,你且歇着。
进了屋,真要帮拧帕子。阮雪音哪敢劳动她,兀自洗脸漱口,一壁道:
让你来宁安是看孩子的。若打旁的主意,趁早离开。
竞庭歌带着粉羽扇,摇啊摇,圆桌边一坐,火气这么大。有此困扰,何必相邀?我此来是还有旁的主意,却是合作,不都告诉你了?极北寒地有发现。
阮雪音拿了玉篦梳理一头青丝,晚些再说。
竞庭歌便知有事。
大事。
否则这丫头不会将听寒地发现排在后面。
方注意到桌上有匣,匣边有纸。
这什么?
从前在蓬溪山见多了,刚拿起她便认出是药方子,正想问是否为阮仲拟的,便蹙眉:不是你字迹。
确实有事。且跟这药方有关。
你这一年多,手没伸来宁安吧。阮雪音梳着发尾看着她。
春天在巡国,夏天在授课,秋天在考试,冬天去了极北,还有世家之疑始终在查在博弈,竞庭歌没说,有心亦无力,更何况,暂时没心。
她只让阮墨兮在棉州期间打探宁安这头状况。
并没获知什么新鲜事。
怎么了?睡到这会儿还面色不佳。竞庭歌是一旦起判断必要究底的人,再问。
我的一个学生,慈安小院里的,一月时,身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