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合。
临终么?
她没由来这么想,再去看,人是两个,一大一小,高矮差得不多,都发丝长长,显然女子。
是记忆里和母亲一处时的场景?
不会。阿月浑子自幼被遗弃,都没见过母亲,且这画作中的高矮差若那高的一个已经成年,矮的是她自己,那么她至少已经有十几岁。
初相识在慈安小院,这姑娘年十四。
因孤苦无依,她格外珍视意外降临的安身之路,对阮雪音亦敬重,乃至于依恋。
老师一路平安。音犹在耳,画面分明。
她心头一颤,忽意识到画中高的那位,或许是自己。
花是前年春的花,墙边草是院墙边的草,房子是慈安小院。
果真如此么。临终之时,回首短短一生,唯觉温暖的几瞬,以石录之。
走出木舍,阮雪音有些恍惚。宁安的日光透薄云洒在身上,她再觉刺痛。
斗笠带面纱,面纱缝隙处尚能看清眼前小路,不远处路边蹲着个小姑娘,约莫八九岁,正拿一块石头地上乱划。
察觉有人走近,小姑娘抬头。
阮雪音本不欲打草惊蛇,虽被此景戳中心事,到底没停步。
却在走过一阵后心生疑惑,折返,至那小姑娘跟前蹲下。我是不是见过你?
她面纱未除,对上小姑娘一脸愕然。
方反应,轻轻掀开一角露出半张脸。
小姑娘维持着愕然两瞬,忽惊叫:夫不是,皇
被阮雪音嘘一声捂住了嘴。
你去过慈安小院听课。咱们至少见过一次。
小姑娘点头。
最近还去么?
小姑娘摇头。
多久没去了?阮雪音撤开手。
快一年没去了。知道须避着人,对方小声答。
为何?
爹娘说去了不好。我是女孩子,还是呆在家中稳妥。
哪里不好?
小姑娘再次摇头,不知道的意思。
你认识阿月浑子吗?一个大姐姐,常在小院习医,也去伤员营中照料。
小姑娘依然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