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是,剪不断,理还乱。
阮雪音本端着一身医者正心操持与阮仲相关的所有事。
被竞庭歌这般分明地警示,脸上红了又白,险些心生放弃。
想多了。许久方接口,他如今看破红尘,其他事情,也早就说得很清楚。
未免再被对方取乐,她转守为攻:
此番见你,倒比从前松快了许多,也更有心思玩笑,是蔚国那头深谋隐局查得顺,还是与慕容又或上官?相处得好?你决定选谁了?
这些事对竞庭歌而言也不是能随便玩笑的,当即便有些急眼:我跟你怎么一样?
是不一样。你需要选,而我从头到尾就没选过。
竞庭歌很想脱口我也没选过,蓦然意识到此题背后,有一项真正紧要须同对方摊牌。他应该继承了上官朔,乃至于文绮留下的未竟之事。他所知道的,应该比其他几家更多。
双方从未明确过要携手破此局。
然一年多以来各自动作,又分明在通气在合作。
更何况顾星朗和慕容峋,暗中有默契。
此时的阮雪音和竞庭歌,也便可以直接讨论。
苏晚晚对我供出了上官宴。但他否认。阮雪音道,而这一轮世家清洗,至少肖、兰两家,是直接栽在他手上。真帮忙还是推局势,不好说。
是难说。毕竟两家罪有应得,并非诬陷。竞庭歌沉吟。
上官妧这一年多在做什么?
拾花弄草。她在蔚宫建了座药园。
阮雪音难得挑眉。
跟蓬溪山药园的品种,八成重合。也正常,毕竟咱们几个都乃药园后人。
是慕容授意?
她自己的主意。那呆子哪有这些心思。
阮雪音听她这回合提慕容,总觉与从前不同,却是没了心情谈论情爱。你与上官宴,从麓州到霁都,大半年时间,近两百日相处,全无发现么?他对你说过那么多话,没一句有用?
竞庭歌怔了怔。半晌回:都是些没用的话。
阮雪音瞧她那神情也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