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
此女频往棉州辗转新区,期间她竞庭歌在麓州谋祁、在苍梧打捞世家,阮雪音在霁都镇国、然后产女封后又兴女课。
没人知道,或该说没人分神给一个不那么被重视的阮墨兮。
而这漫长的七百日,实在够她,聚集残火,博一次燎原。
你要复国?
问这句至少在此刻,是很多余的。但竞庭歌想听她怎么答。
先生说笑了。阮墨兮哈哈一声,咱们说好的,灭祁,让蔚国统青川。我也不过是借自家残兵,帮夫家一把。
为何?
阮墨兮被问得呆住,随即笑得更欢:我是蔚后啊!蔚国统青川,我便是这天下的女主人!阮氏已灭族,复国何用?
眼见竞庭歌眸中依旧明暗闪烁,她冷下腔调,
还是说,先生才是最终要做蔚后的人,这天下的女主人,终要被你收入囊中?歌儿,她悠长地唤,他每每呓语,都是这个。先生早已是君王帐中人,却还摆出一副君君臣臣的模样哄骗所有人。
终于能关联上敏姑姑的回合。
竞庭歌亦冷然盯她,一直想问皇后,为何让敏姑姑对孩子们嚼那些舌根。
阮墨兮又呆了呆,复笑:当然是为先生的前程福祉!先生要声名要富贵要与君上举案齐眉,本宫都愿相助。本宫说过的,很佩服先生,希望先生,心想事成。
寒意自背脊升上脖颈。
竞庭歌已经要将两年来留意过的细节全部搭上了。
却始终差一点点,是宁安将乱、慕容峋或会出兵的忧心横亘其中。
那个为你传话排布的人,无论此刻在哪儿,马上除掉。你想保命,想瞒过你六姐姐,就最好听我的。
第八百一十五章 飓风
宁安动乱的消息传进锁宁时,阮雪音正在小院厨房里煎药。
这巷子偏僻,素来深寂,除她之外从无叩门声。而此刻她人在院中,阮仲在身旁,咚咚声却分明地传来,春日艳阳下格外惊心。
我去看看。阮仲正帮着添柴,便要起身。
被阮雪音按住,你不方便见人。
院中春花已绽,是一棵杏树,白瓣红蕊兀自盛大,衬其上碧空,宛若流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