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很清楚,清楚得也像是提前备好的,因为全无疑点。
她没忍住又去瞧上官宴的背影。
阿岩两只小胖臂很熟稔、很亲昵地抱着爹爹,小脸却始终望着自己,满眼不舍。
歌姨忙完,自会来找阿岩和爹爹。方才让下车她就不肯,上官宴耐心哄,咱们三个拉过勾了,是不是?
他可真会教人念念不忘。
–南风多为夏风。夏令起风时想我吧。【1】
–为防歌姨忘记,拉勾勾,她不来,就是小狗。
这两句话,两个场景,她一直记得很清楚。确如阮雪音言,许多看似无用的时刻,比更多精心筹备的光景,更铭刻毕生。
拐入距皇宫很近又相对隐蔽的顽石巷时,她想过要不要动手。
又怕只有江城才能带她入宫,忍下来,直至马车停,需要步行进入显阳门。
显阳门距沉香台近,位置却偏,非常之时选此门,很应当。
也很值得警惕。
是入皇宫,先生这些来自棉州的兵卫,恐不能再跟了。
他们都是天子亲卫,只要出示腰牌就能堂而皇之跟进去,但显然,不是交底的时候。
好。竞庭歌应,烦请引路。
就她一人同他入宫的意思了。
显阳门下两名守卫,见到江城,打开宫门,并不全开,俨然等他们进去要再次关闭。
就着如此视野朝里往,空荡荡甬道,鬼影子都不见。
却必定伏了一两人吧。她进去就可能身首异处。
先生请。江城礼让。
竞庭歌再应一声好,使眼色给其中一名亲卫。
下一刻,亲卫从后掐住江城的脖子,长刀穿过其腹。
显阳门下二兵看过来时,那把血淋淋的白刃已经朝他们移来。
正要拔刀对抗,分别被另两名亲卫从后制住,顷刻血溅宫门,没了声息。
江城并两名宫门卫,就那样悄寂地倒在血泊里。慕容峋派来接她的这十人乃亲卫中翘楚,论无声息杀人,不会比此刻埋伏在宫门内的那些弱。
我先进。你们在门缝内等候,盯着我走甬道。算好距离,若相隔有些远了,无论如何要跟进来,否则那时候再跳出来人对我动手,你们营救不及。竞庭歌气声交代。
那不若属下们直接随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