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副疯魔样子,连上官妧都有些被吓住。不自觉去瞧纪晚苓,却见她眼望着阮雪音,不知在想什么。
而阮雪音并不如段惜润希望的慢行。
她动作很快,顷刻到了段惜润跟前,仰头问:可以了么?
额上渗着密密汗珠,脸色煞白,双腿刺痛带得五官紧绷,唯那双眼,寒光熠熠倒像是有意在挑衅。
段惜润本就被报复得逞的快意冲昏了头,叫她这么一盯,更觉上瘾,当然没有。姐姐忘了方才阿妧说过,我得折磨你啊!这才到哪儿!姐姐等着我!
她亢奋极了,扬眸去找上官妧。
上官妧心中有计较,并不挪动。
她只好走过去催她。
我先把她弄进去?纪晚苓似也知道下一步是什么折磨法,帮手似地问。
段惜润人在兴头上已是没了脑子,答一声好。不待上官妧阻,纪晚苓已拉起了阮雪音。
看着倒无半分怜惜,连拖带拽。而阮雪音伤了腿,虽未及筋骨,到底火辣辣的疼,趔趄了两步便有些走不动。
来人!便听纪晚苓高声,须臾黑暗里上来两人,与先前段惜润使唤的装束不同,该是她从霁都带来的人。
上官妧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放弃了阻止。眼见三人将阮雪音拎进了里屋,方向段惜润道:
我若是你,真想除她,便不要耽搁了。
段惜润脸上迎着提灯的微光,红艳艳十分好看,你忘了咱们是如何落到今日地步的!她一个人,将祁宫里所有人翻覆于股掌,让我们流离失所一生尽毁,那么多苦痛折磨的日夜,她至少要感同身受哪怕半个时辰!阿妧,我只要半个时辰,直接杀了不足以出这口恶气!
上官妧盯着她片刻,心内再转,好吧。这药
外头两人快速交接,里屋纪晚苓和阮雪音再次私语。
这样毫无意义,除非你有救兵,否则白受折磨,不若一死。纪晚苓虽改主意,根本不觉她还有生机,看着她被割破的裙纱和惨白的脸,实话实说。
她会杀了我们三个。阮雪音忍痛道。
纪晚苓一怔,段惜润?
上官妧。
纪晚苓滞住。
你们家和上官家在做同一件事,你还不明白么。而两方各为其国,上官家既要推翻慕容氏也希望祁国覆灭,这样整个青川的一统、新制的推行,都可以实现。你已在这里,上官妧岂会放过你?段惜润是白国女君,照此因果,也该杀。所以此局,我与你都是蝉,段惜润是螳螂,上官妧是黄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