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庭歌箭步过去,一眼看清那还剩小半截在外的银针染着黑,而慕容峋吃痛,咬着牙额间已薄汗。
上官妧!她高呼,还想活命就过来!
若慕容峋没了命,他们的命还受威胁么?
上官妧不动。
竞庭歌蓦然回头,满眼狠厉遥遥道:你哥有数!你们只要还站在这里,就随时会死!这般说,奔向飒露紫脚下抱起九霄环佩,
我数到三,你不过来,琴音起,我保证你们一个都活不了!一!二
她数得非常快,不给对方考虑的时间也不留任何退路。
上官宴抱着阿岩,真有些不确定她会否冲动之下连女儿死活都不管,拨响琴弦。
上官妧便在二字尾音处动身,快步到了慕容峋跟前。
人已经蹲下了。照理银针入脖颈,未及要害只是疼痛,以他的本事完全能忍。那疼痛却入骨,顷刻传遍四肢百骸,渐渐由痛至麻,叫人意识溃散。
解药!竞庭歌虽不精药理却有圣手水准的老师和师姐,又在蓬溪山打理药园多年,一眼辨出那银针实力。
毒不是我给的。上官妧掀眼皮。
治。他活你们活,他死,咱们都一起陪葬!竞庭歌声不高,却字字切齿。
上官妧终于觉得自己有几分阮雪音风姿了,无论如何波澜不惊,叫旁人摸不透、干着急。
这感觉真是好。用的什么?她扭头闲闲问。
霍未未脸色不大对,发乌发青,你要救他?
你也听见了,我们想活命。上官妧徐徐答,方反应这丫头是将毒针含在嘴里许久,发作了。
遂起身近前,细细看,掰开嘴又摸腕脉。芳华刹?
霍未未不意外,你有解?
上官妧面露无奈,这可不好解。
霍未未笑了,我就说。
她二人都出自此国鼎盛的高门,虽不在一城,且霍未未老往外头跑,少时到底是见过的。
上官妧长对方几岁,凝着她的脸不知为何便想起从前的自己。
跟着你哥走就算了。何必多此一举。你不是喜欢他?
喜欢啊。可他亲手杀了我父兄。出宫前姜辞告诉我,我还不信呢,但来的路上,我看见了。
是说霍骁的头颅,不知正在长街的哪个角落未瞑目。
上官妧!竞庭歌见她查验完竟是说起了闲话,恶狠狠催。
上官妧叹气,只得过去,这毒发作或须一炷香,或须四五个时辰,因人而异。我先将针取出来,法子么,回慎独苑,试试。
慎独苑便是蔚宫里她的药园,时值盛夏,可用之材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