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阮雪音轻描淡写。
竞庭歌沉默下去。
那羸弱与苍白便在这沉默中浮出来。
都还活着。纪桓和瑜夫人。
竞庭歌掀眼皮。纪晚苓也去了。
阮雪音稍忖,说了棉州三姬之围。
竞庭歌冷笑,各存立场心思的乱局,这一个个结盟前也不想想清楚,是太高看了她们自己,还是太小看了你?
一顿,又道:
用了几句话?
是问阮雪音自救期间花了多少力气游说。从前在蓬溪山便常常这样练习比拼用最少的话达到说服对方的目的,老师的教学之法。
忘了。阮雪音淡淡道,十几句吧。
竞庭歌点头,对手三人,你的第一目标是纪晚苓,表现相当好。
非常像老师评作业。而阮雪音不愿继续这话题。
段惜润呢?
这一题就更让人不想答。但阮雪音知道,她问的不是人,是时局。回不去了。白国将覆。
竞庭歌听这措辞便知段惜润没死,多半被囚在了某处。行啊,终于只剩祁蔚对峙了。这进程,来得比昔年我们以为的快。你我,功不可没,都是最大推手之一,总算不辱师门。
阮雪音手中摩挲已被晒干的茵陈,苍梧如今做主的,是上官宴和陆现?
也许吧。我急着带他南下,不知他们后续。
这很奇怪。哪怕她为慕容为彼时情势暂选了放弃,蔚国社稷有她十年心血,来不及管是一回事,此刻谈起来也不在意,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如果不在意是假。
那么霍未未身死之后的事,她方才那番说辞,便也存疑。
阮雪音掂量茵陈的手显著慢下来。
竞庭歌瞧见了。
再次向后一靠,解完他的毒,也帮我看看吧。看我还有几年好活,三年还是五年。
阮雪音蓦抬眼。
那夜槐树林相见她便察觉了,这丫头亏损得厉害,只以为是在棉州累的。
回苍梧这些日子,虽仍不得放松心神,到底好吃好喝还有慕容照料,怎么竟似,每况愈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