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被太祖听见,要来你梦中责问的。
那我便好好与太祖说,我认为哪里不对、不该,给他足够理由,也表明我的态度。这天下传到我手里,我便有责任也有权力,更改某些事,让它更好。
你方才,只差说一朝君王只能有一个姑娘相伴了。
被你听出来了。顾星朗笑笑,是想这么说的,有些突兀,还得慢慢来。
他停下,转身直面她,阮仲曾言,他若娶了你,纵为国君,不会再要第二个女人,会一生一世、一心一意。我当时便回他,我也是一样。
阮雪音看着他的眼睛。
已经做到了吧。他认真问。
阮雪音点点头。
他便牵着她拐进暖阁,长榻最先入眼,两人都不约而同想起那个冬夜。
都默契不提,珍藏心底。
你忙吧。阮雪音道,真如早先约定,再不问时局,我就在榻上看书,困了就睡。
谷幃接下来一连几日,阮雪音出入内宫各司,过问几个月来大小事务,筹备即将到来的天长节。时间紧迫,其实筹备不出什么花来,但该做的总要做,哪怕墨守成规。
她越发适应这祁宫女主人的身份,桩桩件件拿捏决断,比从前纪晚苓还要周全精细。她偶尔想起她,会好奇她与顾星磊是否已过上了神仙眷侣的小日子,也会忍不住去猜时局进展,以评估他们的小日子能否保全下去。
她也去看顾淳月。白日里宁王都在,她便与他下棋,淳月总是坐在一旁,不陪伴宸儿的时候,就望着重华殿的大门发呆。
傍晚风起,五彩的檐铃在廊下发出悦耳之声,宸儿便会念叨爹爹,淳月遂又回头望那串檐铃发呆。
若有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阮雪音悄悄对她说。
这都几日了。若有消息,早就有了。顾淳月身似飘絮,气若游丝,你问过他么?
是说顾星朗。
我答应他不问。但这事若有进展,或变数,他会问我的吧。
没问,说明没有变数。
说明纪平已死。
他也许只是,为将我彻底隔绝在局外,故意没说。阮雪音沉吟。
为何?这一层顾淳月不知道也想不到。
阮雪音无意多言,总会有些消息和说法的,再等等。
将快入夜,阮雪音与顾星延出重华殿。我送一送七哥吧。反正有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