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句都对,阮雪音很轻地点头。两人转身往后面那辆车去。
因停驻,慕容峋已钻进车内。两个孩子睡着了,都枕在竞庭歌腿上,一边一个。
他们都是南国人,寒地经验少,找地方约莫也慢。你去瞧瞧?阮雪音对慕容峋道,又向阮仲,孩子们睡了,没什么事,你陪着一起罢?
竞庭歌一听便知这丫头有话说,且须背着人,帮腔道:去吧去吧,选一处好的,生起火来,让咱们都舒坦些。
两个男人当然照办。
车门紧闭,只剩母女四个。阮雪音熟练将朝朝转移到自己腿上,孩子睁了一下眼,没真醒,抓着娘亲的衣角又睡过去了。
竞庭歌看着她,似笑非笑,被磨了一路,认输了,心软了,昨日重归,天崩地裂,山盟海誓,非卿不可。
阮雪音皱眉,你在说谁?
谁栽了说谁。竞庭歌其实觉得她没这么容易妥协,又不得不服气于顾星朗的手段真的很难判断啊,那便先揶揄揶揄她。
阮雪音想谈论的完全是慕容峋。
应该说是想试探,且不能让竞庭歌察觉。拿自己这事做由头倒是个法子。我没栽。但也确实不知能怎么办了。
竞庭歌果然更来兴致,更不往别的事上想,长叹一声。
叹什么。
叹阮仲二十年守望守候守护,还是不敌他从天而降。别装了你,从来就没放下过,这回合听说他开了后宫却仍是虚设、日日发疯等你到如今,感动得心口都疼吧?
你这又听谁说的?日日发疯,便是她都不知,只有纪齐一句惨不忍睹。
竞庭歌一噎,一咳:我弟。
阮雪音一怔,没忍住跑题:动作很快嘛。
竞庭歌想起晨间纪齐过来喊三姐的样子,仍觉寒毛竖,告诉我他要成婚了。我就顺道问了问。他为你们这二位主上发愁呢。嗯,应该也想知道父母亲近况,但始终没表露。
阮雪音看着她笑:有亲人的感觉还是好吧。
竞庭歌颇不自在,低头看阿岩,我早就有亲人了。又看她,而且我从小就有你啊。
这哪里是昔年竞庭歌会说的话呢?阮雪音由衷感谢岁月和命运,忽有些对一切释怀,我也是。
太肉麻了。竞庭歌原本说完就悔,听见她这么答更悔,摆手道:随你吧。要不两个都收了?谅顾星朗不敢不答应,不答应就踢他出局,咱们五哥一人胜出。
根本就不是这个症结啊。阮雪音无语至极,确定她在胡说八道。但这是个引话头的机会。你当初怎么不两个都收?
轮得到我都收么?上官宴不是顾星朗,我也不是你。你这种局面,我永远无须面对。竞庭歌一边答,复低头抚阿岩柔软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