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她。
竞庭歌不想论这种简单题目。
我知道!阿岩举手,沧海桑田,冰雪之地也可能变成沃土,五十年、一百年、两百年以后,谁知道呢?
大人们皆笑。阿岩真厉害。顾星朗赞许,考她:一百年是多久?
阿岩眨眼思索。
我知道!朝朝举手,就是今生今世,从生到死,从孩童到老人,从降临到归去。
这么一番话从一个五岁孩子口中讲出,着实有些慑人。
竞庭歌瞥阮雪音,就爱给孩子教这种高深道理,她又不懂。
不懂才好,记着罢了。该懂时会懂,需要时能用。阮雪音平静回,不然你说怎么解释一百年?
竞庭歌转向顾星朗,你看看她。
虽是无意,却凸显了某人的亲爹身份,顾星朗十分受用,问朝朝:那死是什么?
竞庭歌简直要背过气去。真是天生一对的爹娘!
就是,朝朝陷入思索。
就是去另一个地方,继续吃吃玩玩养小兔子!阿岩答。
对对对!朝朝欢声附和,还有拿鸟巢里的蛋!
还有抓小溪里的鱼!
两人相互补充,笑闹作一团。
听见没?竞庭歌得意又欢喜,这才是好答案。我告诉你们,孩子最知道真相、真谛,咱们都得跟她们学!
几个大人不语,心下都赞同。
寒地的文字可见过、可认识?阮雪音忽想起这茬。
在蓬溪山研究河洛图时她便问过竞庭歌,答案为否没见过更不认识。
所以这句是问慕容峋。已到此地,且局面与以为的不同,许多话变得可以敞开说。
慕容峋摇头,他们没有文字。
有语言却没文字,也是可能的。阮雪音默结论。
因遇了风雪,又因马车载人,尤其带着孩子、夜里必须住宿,路上花费的时日被一再拉长。
一月十五这晚,终于胜利在望,又值月圆,天刚黑顾星朗便命停驻休整。
洞穴好找,布置安顿也已十分熟练。孩子们想玩雪,爹爹们和舅舅在外陪,两个娘亲入内收拾。
不多时顾星朗进来,正碰上收拾完往外走的竞庭歌。
有多久没见小雪就有多久没见朝朝,难得的机会,不多陪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