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峋哈哈大笑,拍他后背,非常用力以至于顾星朗晃了晃。那还在这里忧郁个屁!声也响,惹站得较近的几名戍卫侧目,他收敛,
她还是对你用了一招,叫横竖不回去。你也只好用同样的一招,叫横竖都得回!咦,你本就用的这招啊,所以问题出在哪儿?
顾星朗被他这么问也糊涂了。
可能,他尝试梳理,可能因她表现得心如止水,哪怕回去,也不会,
也不会与你恩爱如昔?
是吧。顾星朗默认。
那她其实心如止水了么?
顾星朗原是确定的,至少九分。却因连日挫败和今夜打击,被折损得只余五六分。我不知道。
慕容峋再次大笑,方圆几里皆起回声。她心里装着你,便无论如何不会真如止水。现下平静,不过因你周全;一旦你有事,她会冲得比这些个精兵强将都快!
这并不能安慰到顾星朗。
他伤怀的是她的态度和选择,害怕它们永远持续,如寒地的冰更早时冷言冷语反而好些,温柔且坚决的不,才最诛心。
行了!什么漂亮仗没打过,睡一觉起来又是好汉一条!以为你永不会受挫呢,也有这样患得患失时啊,雪音是真厉害。
顾星朗懒理他趁火打劫。你又成我这边的了?
慕容峋一愣,复笑,不是怪我帮阮仲?当给你赔罪了。
顾星朗重望雪原。
君位,社稷,太重了。已经欣然承重,更想留一分嘉赏给自己。我只要一分,不过分吧。
这一分是阮雪音。他夙兴夜寐,筑江山以铜墙铁壁,如今为了唯一想要的嘉赏破一面南墙,算不得自私。
挡路者死。
太不过分了。慕容峋沉默片刻方回。当世最懂他这番话的恐怕只有他,尽管他在位的年头远比他少。居其高,承其重,这就是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对那位置渴慕又排斥的缘由。
顾星朗一直觉得他的为君野心没有十分。正如最初的自己。
那为何还想回去。
想回苍梧的话是当玩笑说的。
隔了数日被问回来,便不能再视作玩笑。
至少对方没把它当玩笑。
慕容峋稍忖,仍以玩笑态度答:南边我住不惯。雨水太多,被褥不清爽,冬日阴冷,实在难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