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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贵妃祸国实录 乌鞘 988 字 6个月前

看着裴雁棠微微怔住后又低垂的双目,尹崇月也知道他心中隐忧,又道:我是皇上的贵妃,而皇上是是光宗的亲孙,你有所忌惮也是正常,但如今匪徒直当说出来的事情,无论是陈指挥使还是赵知州以及一干人等都听得一清二楚,若是你们真有难处,我也可向皇帝言说。

    此事并非什么秘事,娘娘也知道,朝中最重师出,我这些故去也没什么不能讲。裴雁棠苦笑着咳嗽两声,显然也是受了烟熏的痛楚,好半天才继续说下去,我家与卢家是世交,我随虚长雪隐,哦,就是卢大人,虚长他几岁,但我俩自小玩耍进学,和自家兄弟一般。卢太傅孙辈里最喜欢我与雪隐,常常亲自教养,后来去废太子府府学进读也是我俩一道。卢太傅疼爱,早早将我说作本门学生对外说辞,因此我虽后来另求学问,但说一句是太傅门下生员也没有任何问题。

    尹崇月想叹一口气,但最终还是只将胸中思怀压沉。后来你们两家的事,我都有所耳闻。她缓缓说道,先皇与当今圣上不愿谈及旧日往事,也不计较曾经你们这些家门经历,那些匪徒真是无端揣测,难道以为这样说,便能拉东扯西乱攀罪过么?我看他们必然是当年废太子一党的忠烈,眼见如今国泰民安,皇上又与民休息,此时不发作怕是今后都没机会了。

    若真与废太子有关的话,娘娘,恕臣大胆,若真的相关,无论邰州匪患闹起成反还是眼下未闹却僵持的形式,都是合了他们心愿。裴雁棠沉声说道。

    尹崇月冷哼一声:是啊,他们以废太子名义造起反来,还拉上什么自编的童谣,搞得好像天怒人怨,笑话,不就是想将天灾推到皇上脑袋上吗?三清谷之事便是他们蠢蠢欲动的先招,要是袭击成功,就能把事情闹大,皇帝雷霆之怒必然招致京畿与邰州的刀兵那种情况之下的刀兵可就不是如今卢大人的枢密院兵马司禁军来邰州单纯针对匪患这耗不扰乱民生的刀兵了。他们这么想挑起冲突,无非就是想借天下大乱的机会,给废太子再尽忠一次,再搏一搏我想他们手中也一定有一搏的筹谋才这样计划。

    我虽在朝中,但也听闻娘娘在邰州的一番作为,之前只觉得是救灾得力,如今才明白娘娘正是接二连三毁了他们的筹谋和计划,如今邰州渐渐平息匪患,流民也有所安置,战乱的祸端平息,所以他们才趁着最后可能的时机狗急跳墙,不得不出此下策。裴雁棠此时也大概知晓此事的因果,只是他心中有个不能告诉尹崇月的疑惑,他只觉得自己大概知道那些人手中敢放手一搏的筹码是什么,但这个,真的能告诉皇帝的枕边人吗?

    他再次看向尹崇月,这是他见过双眸第二明亮的女子,即使在这般昏昧室内,也仍熠熠如星。不如,自己就将知道的可能告知她,此事兹事体大,但如果是尹贵妃,也不一定全无主意。

    他最终下定决心开口,却忽然被尹崇月用目光制止。

    门开了,一个小小身影抱着提篮走进室内,她果然如裴大人所说是道童打扮。尹崇月心下深吸一口气,觉得获救有望,于是待她走至身前时,自己将方才悄悄从袖内取出的粗布药囊塞进正把食篮放在地上的道童手中。

    小道童眼圈是红红的,显然受过惊吓,而她电光火石之间手里多了个东西,还是尹崇月这个被关押之人硬塞的,她更是脸色煞白,不知如何是好。

    交给你们璞真观主。尹崇月不敢严肃吩咐,怕吓坏小姑娘,只能把声音压得最低,又露着微笑柔声说道。

    果然小道童愣住了,目光中满是诧异,仿佛像在惊愕为什么眼前之人会知晓这个名字。

    她缓缓站直,方才的不安慌乱已略有减退,尹崇月心想,总算得救至少有了得救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