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都无察觉。
好像内心里有什么东西也被那个消息一齐带走了,她对未来的希冀也只剩空荡荡的悲伤。
门开了。
是很轻的步子走到了她的身侧,一只手轻轻搭在肩膀上,悲伤中的尹崇月如梦方醒,缓缓转头,见到的是徐荧真如画的眉目。
傻瓜。她用两个字评价尹崇月,眉毛像似轻轻拧起,却又似蹙未蹙,也看不出是何表情,你的聪明劲儿都哪去了呢?
尹崇月不知怎么,见了徐荧真,一直干涸的眼中终于落下泪来,一哭便停不下来,伏倒在徐荧真的肩上。
徐荧真也不再骂她,只是默默让她倚靠,二人就这样待了不知多久。
不要再哭了。徐荧真说话声音总是很平,但是却有种毋庸置疑的味道,她整个人都像是有种高高在上的威严感,即便如此时刻,尹崇月听了这句话还是暂停抽泣,抬起头静静看她。
我来找你,不是劝说安慰的。徐荧真略显嫌弃地看了看肩上被眼泪濡湿的一大片,是想问你,你真觉得卢雪隐死了?
尹崇月眼泪又出来了,徐荧真这次是真的不给她喘息机会,扳住她肩膀用力一晃:住口!然后从怀中取出一个纸包,打开后满是苦涩药味。
这是你近几日吃得药熬剩的药渣。徐荧真又拿出一个药方,我去太医院说是问你状况,找人看了你的方子,这药里面有两味药却是方子上没有的。查过后才得知,这两种药并无大害,只是服用后可助人困倦深眠,你自己也懂一些药理,对一对方子和药渣便知道了。
尹崇月脑海始终出于空白状态,被她这么一说,却有些茫然,看了看药渣,拿起对着药方分辨,果然有两味药是上面未写的。
她惊惧之意顿时溢于言表。
为为什么?
因为需要你浑浑噩噩,想不清此时的情形与处境,更不能分辨消息的真伪。徐荧真淡淡道,罢了,之前的事是我欠你多,我与你个性不和,以后也不想往来太深,索性一次报答个干净。这件事我替你派人去了邰州,剩下的事,让那人告诉你吧。
说完徐荧真站起身,轻轻击掌三声,一个殿前司禁军打扮的军士走了进来。
尹崇月仿佛被三九天被冷水淋头,猛然起身。
他虽然深深低着头,但这个她抱过不知道多少次的身形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看错的。